“叔,不如這樣吧!就聽你的吧!”
“這兩樣東西呢!我回去就交給政府,我聽政府的,現在我們就下山。您看咋樣?”
老獨槍沒有那麼多心眼子。
一時竟然相信了他的鬼話。
“你看叔,我們現在都快是要進局子的人了,不如這樣吧!反正您家就在山下,我這兒呢!還有點兒酒肉,放心,這些東西都是幹淨的。”
裘興達咽了一口唾沫。
計上心來。
“我也知道,您老人家平時喜歡喝上幾口,不如這樣,您家平時也不去啥客人,除了你家我大妹子之外,也沒人陪您。”
“今天就算我給您認個錯了。咱爺倆也算不打不相識,我們去您家,我們喝口酒,天亮我們自己去上頭。”
老獨槍一想想也是那麼回事兒了,既然這大侄兒已經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都一個屯子住著,那就姑且先這樣吧!
老獨槍哼了一嗓子。
誰知道在老獨槍家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
裘興達惡狠狠的掏出刀來。
老獨槍的槍並不在身邊,不然這老小子說啥也不敢這麼做。
裘興達不是老獨槍的對手,但是他們人多啊!
擋不住他們使陰的。
就這樣他們將老獨槍控製住之後,殺了他。
在他的屍體旁邊強奸了他的女兒。
可憐的,老獨槍的女兒張阿南並沒有躲過這一劫。
他們殺了她。
並將她的屍體扛進小樹林。
做出了上吊的假象。
可憐張家女兒過些日子就要嫁人了。
一身的大紅衣裳是那麼的喜慶。
就這樣香消玉殞了。
“老五,老五,好了好了!”
沒一會兒,老周跑了過來,“電話線,電話線,電話線接好了!”
老周這一喊,我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給分散了。
裘興達掏出錘子來,就要滅我五叔的口。
誰曾想五叔竟然連躲都沒躲,徒手接過了他的錘子,並把他摔倒在一旁。
裘家人蜂擁而上。
“都散了!都散了!”
林炳森到底還是來了。
“就為你那一車柴禾,我就把良心給賣了?我不能啊?”
“六大爺,您說的是。”
人群中,一個清脆的女聲。
眾人尋著聲音回頭看去。
一個年輕的女子,披頭散發的,一身鮮豔的衣服,衣衫不整的樣子,看起來惹人憐惜。
但就是看不清楚她的樣子。
“這不是,這不是阿南姑娘麼?”
“不對啊!阿南姑娘不是在那兒,在那兒躺著呢嗎?”
有的人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剛剛被村治安隊的人抬進來的張家姑娘的遺體。
“那她是誰?”
聽到有人一臉大疑問。
姑娘把長發順手撩了上去。
還是張阿南。
“五哥,謝謝你,謝謝你給我這樣一個機會,讓我能再看我爹一眼。”
張阿南輕飄飄的從眾人身邊走過,一臉平淡的樣子,就好像她的家,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張阿南來到房前,從牆外穿牆而過。
膽子小的人根本就不敢看。
“爹,都怪你太善良。”
張阿南趴在父親的遺體上,一臉嚴肅的說道。
眾人都看到了。
張阿南在回到屋子前一臉的煞白,那白的讓人有點兒不寒而栗。
很多人在晚上見到過鬼,也撞見過鬼。
可是在大白天的,好多人還是第一次。
“不用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張阿南的話都說完半天了,五叔才想起來回複她。
“能為美女效勞......”
五叔的話沒說完。
沒有誰比我更了解他。
他肯定是要說為美女效勞是他的福分,就是不知道美女能不能以身相許。
他話沒說完肯定意識到了。
張阿南已經不是處女之身了。
他這才把話咽了回去。
“爹,我記得您和我說過,我娘活著的時候經常勸誡您,人心才是最惡的。”
“你把你的善都給了人。”
“把您所有的惡都給了獵物,臨終前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兒,可是這件好事兒它讓您丟了命啊!”
張阿南再也忍不住了。
她嚎啕大哭的樣子,讓所有人都為之動容。
人群中。
隻有一個人沒有為之動容。
那就是裘尚義。
這個媳婦兒還大著肚子的年輕男人,竟然做出了這等十惡不赦的事情來。
他“普通”一聲跪在地上,臉上寫滿了恐懼。
他知道,張阿南的突然出現肯定不僅僅是起死回生那麼簡單。
他明明可以跑的。
就算是跑不掉他多多少少還是可以試一下的。
他的雙腿已經軟了。
就算是有人把他架起來,他也還是寸步難行。
張阿南痛哭著原路返回。
她撲在裘尚義的身上。
剛剛還麵容姣好的她突然間變得麵目猙獰。
她的指甲也變的好長。
“你告訴我,你告訴我,我好看麼?我好看麼?”
她並沒有急著掐死這個毀了她一生的男人。
而是將這個惡毒的男人牢牢的按在地上。
她的目光如炬。
她在人群中尋找著什麼。
隻可惜兩分鐘過去了,她還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說到底,男人沒幾個好東西,我爹除外,我爹除外。”
她加大了手裏大力道。
很快就讓眼前的這個毀了她一生的男人歸了西。
現場雖然多數都是裘家人。
但看到這一局麵後,還是沒有人敢上前,雖然,他們的手裏都有鐵家夥。
“爹,我為我自己報仇了。”
“您老人家的仇,要不要我替您報?”
人群中。
一個佝僂蹣跚的老人猛然間咳嗽了幾聲。
“閨女。”
如果這個步履蹣跚的老人沒有說話,還真沒有多少眼睛在關注他。
眾人齊齊看去。
禁不住嚇了一跳。
膽子小的,當場就癱倒在地。
老人的胸腔已經破裂。
在乍暖還寒的天氣裏,他的內臟雖然外露,但並沒有被凍住的意思。
“別!張大......”
裘興達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眼前這個佝僂的老人了。
“我侄子已經付出了代價,還請您,還請您把我交給上頭吧!我們不是說好的麼?”
“沒錯,我們是說好的。”
獨槍張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滿嘴的內臟味兒。
獨槍張沒有再理他。
“招家五侄子,謝謝你,還有你,大侄子。是你們給了我們爺倆重見天日的機會啊!”
“我年輕那會兒,悔就悔在沒有聽媳婦兒的話,這才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我活該,活該啊!”
“當初,我就應該早早的放下獵槍。哪怕就是不早早的放下,哪怕讓我殺光這世上大壞人......”
老獨槍說著。
那根跟了他一輩子的槍杆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他手中。
他瞄準了裘興達。
可就是半天沒有扣動扳機。
“算了!人要說話算話。”
根本沒有多少人敢看他。
好人看到他的眼睛會覺察出一絲絲的憐憫。
壞人看到的,會是一絲絲的恐懼。
“裘興達,我們說好的,不是麼?”
裘興達瘋狂的點頭。
“砰!”
槍還是響了,震耳欲聾。
子彈貫穿了裘興達的胸口。
“你答應過我會棄惡從善,你做到了麼?”
那是老獨槍這槍杆子裏最後一顆子彈。
他本來是想在自己老的不能動彈那天給自己準備的。
他不想連累女兒。
可最後結果是怎麼樣呢?
他打了一輩子的獵,至少他整個上半輩子,是靠打獵為生的。
所有的子彈都留在在了獵物的身上。
飛禽走獸,猛虎餓狼。
彈無虛發,無一例外。
他從摸槍的那天起,就從來沒有想過把槍杆子對準人。
等他意識到沒有這樣做會後悔時,他做到了。
而且還是在死後做到的。
“這把槍,我還是打死了人。”
“希望你,下輩子做個好人吧!”
看著裘興達的屍體,獨槍張慢悠悠的說道。
“老獨槍你個老犢子!我和你拚了!”
剛剛失去丈夫的李快嘴兒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她想衝過去。
想活活的把老獨槍殺死。
老獨槍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他的槍又不知道哪裏去了。
他仍然步履蹣跚著回到人群。
可就當他回到人群中試,李快嘴兒已經來到他近前。
正要恰住老獨槍脖子的李快嘴兒還是慢了一步。
老獨槍消失了。
一同消失的,還有他的女兒張阿南。
他們的屍體還在院子裏。
就在剛剛,我爸他們把老獨槍的屍體從屋裏抬了出來。
“現在,你們終於可以入土為安了!”
“招哥,一會兒上頭來人我們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