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宋叔來的夠快的啊!”
“不是你叫我來的麼?”
宋叔打開藥匣子,從裏麵取出藥品和醫療器械來。
“李爺在那兒呢?是我打的。”
我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二百塊錢了。
足夠了。
“李爺,現在我不欠你的了啊!你再打我那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現在你還是進裏麵看病去吧!”
我那時候沒想到那一下子會有那麼嚴重。
以後,這老頭再想耍流氓那是不可能了。
“這錢呢!本來是我爸給的打棺材用的,誰知道花在這地方了。”
我是在氣李老金他們。
李老金是裘興達的老丈人,那個木匠活不錯的李木匠,就是李老金的兒子。
我順口袋又掏出五十塊錢來。
進屋丟給李老金。
“小崽子,你給我等著,這事兒沒完。”
全程。
裘興達他們都沒發現我是咋把宋村意給請來的。
反正,人的的確確是來了。
“三叔,四叔,正巧今天你們都在這兒。”
我話說到這裏突然看到了站再一旁的林炳森。
正是淹死的,林老二的父親。
他馬上就六十了。
按輩分,我應該叫他一聲六爺爺的。
但是今天,我什麼都沒叫。
村裏能說的上話的今天都在這兒了哈。
這群人大部分都是來看我們笑話的。
畢竟我們家祖上是從遙遠的南方來的。
人單姓孤。
就算當上官了,人家也還是該欺負咱欺負咱。
誰讓咱一個外地來的人家成了這個村子的頭子了呢!
“六爺也在這兒。那就不用請您了!”
我對林炳森很客氣。
“我一個小孩兒,也不懂什麼事兒,今天各位長輩都在這兒,你們幫我出出主意,就說張爺爺這事兒,我們該不該讓上頭知道?”
裘家兄弟們的心思我早就揣摩透了。
他們肯定是不希望上頭知道這事兒的。
他們怕拔出蘿卜帶出泥。
一旦上頭來查,那他們偷木頭這個事兒肯定就會瞞不住。
剛才他們說要打電話報官那就是嚇唬我們呢!
“我看這樣吧!咋說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報給上頭那是肯定的,省得將來麻煩,人說沒了就沒了,沒查清楚咋死的就草草下葬?多少有點兒說不過去吧?”
林炳森多少還是個明事理的長輩。
“六叔,你到底是哪頭的?”
“你可別忘了那一車柴禾。”
裘興達一句話讓林炳森閉了嘴。
“四哥,你說這話不對吧?你這命當初還是我救的呢!現在你怎麼樣?不還是想方設法的報複我麼?”
五叔膽子大,就坐在棺材上。
他看向裘興達,說道。
“招老五,你說這話不對,當初,我又沒讓你救我。”
人他媽就是這個星球上最壞的生物,像這種貨色,他二哥死的時候就應該連他一起也給收走就對了。
“裘老四,你是真不怕我揭你老底還是怎麼著?”
五叔從棺材上跳下來,指著裘興達的鼻子說道。
“別看今天十有八九都是你老裘家人,可我招老五不怕你。”
“一會兒我再告訴告訴你們我這兩口棺材為啥會這麼快打出來的。”
“裘興達,你個敗類。”
“要不是你,老獨槍能死麼?他閨女能死麼?你個烏龜王八蛋。”
“招老五,說話可要講證據啊?”
“好啊!你他媽不是要證據麼?現在就讓我侄兒告訴你。”
裘興達驚出一身冷汗來。
看樣子這事兒是做實了。
“你有沒有膽子,和我去老獨槍家走走?”
裘興民媳婦兒的臉色都不對了。
這女人喜怒形於色,是她最大的缺點。
“你要不去,現在咱就想辦法聯係上邊。”
裘興達從身後頭出一把錘子來,那是五叔用來做棺材用的。
五叔想到了他會想辦法收拾自己,可沒找到裘興達竟然想滅自己的口。
好在我看到了。
裘興達的手速很快。
我一直盯著他呢!
“二喜哥,老周,還有老林六叔你們沒啥事的話就在這兒待會兒。”
“咳咳!”
裘興達咳嗽了一嗓子,林炳森連忙站起身。
“那個啥,招家侄子,我就算了吧!上歲數了,腰板兒不靈光了。”
林炳森起身就要溜走。
這事兒本來和他也沒多大關係。
他走就走吧!
看著老林頭遠去的背影,我暗暗拿定主意。
老林頭可以說是這事兒的重要人證,他在村裏德高望重,說句話還是好使的。
我想到辦法讓老林頭開口了。
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周叔,二喜叔,電話線這事兒,就靠你倆了!”
反正村委會出錢,我隻負責把話傳到就行。
“大侄子,這行麼?”
我點點頭。
“放心吧!二位叔叔,回頭上我家喝酒,有啥不行的。”
這兩位叔叔一個家有一個閨女,另外一個有兩個閨女。
多溜須溜須他們將來沒準兒他們當中的一個會成為我老丈人呢!
溜須老丈人,要從小做起。
我本來不打算跟五叔他們再跑一趟老獨槍家的。
可我看到裘興達摸錘子了,這事兒我就必須要在場。
五叔他們已經走遠了。
我遠遠的跟在後麵。
好歹算是攆上他們了。
後半夜的時候落了一場春雪。
這會兒太陽都多老高了,雪也慢慢的融化了。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前天晚上也是這種天氣。
我明白五叔是要我拿什麼作為證據了。
還沒等我們進老獨槍家院子,我就搶先一步攔住他們。
“先慢著,幾位叔叔。”
“啥意思?”
不管裘興達站在哪兒,我都在他前麵,不給他偷摸下手的機會。
“都別往前走了,證據就在這兒。”
晚上凍住的時候是看不出來腳印的,因為都有些淩亂了。
但是落了一場雪就不一樣了。
雖然腳印亂,但是鞋印上的紋理肯定還在。
何況已經落了兩場雪了呢!
可惜我們來來回回的走,還真就把現場破壞了不少。
“四叔,您沒來過老獨槍家吧?”
被我這麼不經意一問,裘興達慌忙間連忙搖頭。
“那您看這鞋印是誰的?”
裘興達連鞋都沒換。
他不情願來,肯定是有原因的啊!
“四叔,你大侄子在家不?”
裘興達意識到了,我這是在套他的話,所以他幹脆就沒理我。
“他在沒在家,我們怎麼知道。”
好長時間不說話的裘興達媳婦兒道。
“在不在家也沒關係,反正一會兒會有人把他請到這裏來的。”
裘興達根本就不會相信我這個小屁孩子的話。
“孩子,你做的沒錯。”
我爸來了。
幾個人身後跟著的,正是裘興達的侄子裘尚義。
我們這個從外地來的人家,算是徹徹底底的把這個坐地戶給得罪死了。
看得出來,我爸關鍵時候還是有點兒說服力的。
除了裘尚義人之外。
我爸他們手裏還拿著一些關鍵物證。
兩件熊皮大衣。
這可不是小事啊!
一大一小的兩件熊皮大衣。
甚至還有,熊的麵皮。
這下肯定要真相大白了。
“怎麼樣四叔,你們還有話說不?”
兩件熊皮大衣上的血跡還沒來得及清呢!
先前隻有我和弟弟在這裏的時候。
我斷定說不是人為的。
但當我再次從房子裏走出來的時候我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因為大型的野生動物是根本鑽不進來的。
所以,還是人為的可能性最大。
原來老獨槍自打不打獵了之後,就一直靠采山野菜為生。
冬天時候,大雪封山。
他們偶爾也去山上拾點兒幹柴什麼的。
這是可以的。
雖然老獨槍封槍了,但是這槍你上山還是要帶著的。
要防身用。
老獨槍有時候在冬天賣柴。
這老先生很隨和。
並沒有像傳說中的那麼死板。
那日他和女兒照舊去山上拾柴禾。
不小心和正在偷偷伐木的裘興達一夥兒打個照麵。
偷偷伐木也就算了。
裘興達幾個人的身旁,躺著兩隻死亡很久的大型野生動物。
看到這兩個大家夥。
老獨槍瞬間不淡定了。幾個人扭打在一起。
後來還是裘興達說的話。
“老張大叔,實在不行咱這樣吧!這獵物呢,我分你一半兒,隻要你不說去,比什麼都好。”
偏偏這老獨槍是一個倔老頭。
不管裘興達怎麼說,老獨槍仍然堅持自己的說法。
裘興達不高興了。
但是他麵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仍然是一臉笑嗬嗬的。
“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