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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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不要開玩笑了，寶寶是我們的孩子，你怎麼可能會送人！”他就算再冷酷再無情，寶寶使他的親生骨肉，他絕不可能會送人的！任何一個父母都不會拋棄自己的孩子啊。

龍澤衍一言不發，看著她如瘋子一樣質問自己，心裏突然有些煩躁，無情推開：“怎麼不會？不管怎麼說都是一個孽種不是嗎？”看著她笑起來，“哦，忘了告訴你，我下個月要和寒家大小姐訂婚了。”明知道不能沉淪，那就用最快的速度斬斷一切，他知道他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心中的恨早已大過那微薄的愛。

“你怎麼能這樣！龍澤衍，你還是人嗎！那是你的孩子啊！就算你準備結婚，你也不能這樣對他啊！他隻是一個五歲的孩子，他什麼都不懂”就算全天下的人唾棄他容不下他，他最愛的爹地也不能嫌棄他啊，如果他真的想結婚，真覺得他們是他的負擔，他們可以離開，可以永遠不回來，不再打擾他。

她抹掉自己眼淚，淚眼迷離看著他：“哥，你告訴我寶寶送給誰了好嗎？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好不好？寶寶還那麼小，他一定會害怕的，萬一那家人對他不好怎麼辦？哥哥，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如果你真覺得我們會影響你的生活，我可以和寶寶離開這個家，離開這座城市，再也不出現在你麵前好不好？”

龍澤衍聽到她說要離開，原本沒有什麼表情的臉忽然充滿怒氣，狠狠抓住她的肩膀：“你說什麼！你竟然想著離開？說！你什麼時候有這個想法的？是誰允許你這麼想的？是誰慫恿的你！”

“沒有人！是我自己，你不是說你要結婚了嗎？我為什麼還要留下來！”錦笙由質問變成祈求：“哥，難道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關係嗎？還有寶寶，他越長越大，將來他會知道我們的關係。哥，告訴我寶寶在哪吧，我和他一起離開。”

男人的眼睛由黑色變成血紅色，咬牙切齒：“龍錦笙，你休想！不要叫我哥哥！”誰告訴她他們是兄妹的？他們不是，所以任何人都嘲笑不了他們的孩子，他的大手捏住她的下顎，使她正麵對著他。

“哥，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大片的血紅色，完全看不出瞳孔在哪，這麼多年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哥哥，她被嚇的哭起來：“哥，哥，你的眼睛裏全部是血，我們去醫院，趕緊去醫院。”她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頃刻之間他的眼睛就變成了這樣，她拉著龍澤衍的胳膊，拽著他往房門外走。

龍澤衍看著她害怕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那病又發作了，用了推開拉著自己的女人，大聲說道“龍錦笙，你害怕了嗎？”忍了這麼多年還是被發現了，哈哈哈，這不是恰合他意嗎！讓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知道，過去的八年遠遠不夠殘忍，那隻是個開始。真正她要承受的痛苦才剛剛開始而起。

錦笙哭著搖著頭，想去靠近他卻又不敢：“不，哥，我不怕，我不怕，我們去醫院好不好，我們去醫院，醫生一定可以幫你治好的。”

“哈哈哈--龍錦笙，要我說你單純還是愚蠢？我這樣的怪物醫生是治不好的，治不好！聽到了嗎，永遠都治不好”他忽然像發了瘋一樣把她撲倒在冰涼的地板上，她痛呼出聲，他看著她那雙明媚的雙眸，露出殘忍的一抹笑：“不過，有一個辦法可以治好。”

“什麼辦法？”錦笙急切問道，無論是什麼辦法，無論要付出什麼代價，隻要能治好他的眼睛，她願意做任何事。

“你的眼睛”

“什、什麼？”她的眼睛，她的，從小他為她做了無數事，可她卻從沒能為他做一件事，現在終於可以了，她終於有機會為他做一些事情了，盡管代價慘重，但如果哥哥恢複了健康，那她的付出就是值得的，他不僅是她的哥哥，還是寶寶的爸爸，他那麼厲害，那麼完美，眼睛怎麼能看不見呢。

“哥”

“怎麼？嗬，害怕了？”

錦笙抽出自己的胳膊，緊緊地抱住了他，在他耳邊輕輕說道：“如果真的可以，就拿去吧！”

龍澤衍的身體僵硬地壓在了她的身上，眼睛的紅色慢慢變淺，他聽見她又柔聲說：“哥，你把寶寶接回來吧，不管怎麼說他是你的孩子，他需要一個完整的家，意姐姐很溫柔很大度，她會是一個好妻子好媽媽，她會對寶寶好的，你們很般配，如果，如果我以後看不見了，你把我送到”

忽然唇上一涼，龍澤衍吻上了那兩片曲線玲瓏的唇瓣，然後是眼睛，鼻梁，臉頰，脖子，鎖骨......她這麼好，這麼善良，他怎麼可能會真的那樣做？在她麵前他就如同一個跳梁小醜，一個人唱著複仇的獨角戲，無論他怎麼做她還是會叫他哥哥，哥哥？嗬，但是這個稱呼卻是他最不願聽到的，在她眼裏他僅僅是她的親人，她的哥哥。就算用一個孩子束縛著她，她還是不會對他多出一絲男女之情，可他不甘心，不甘心，因為他愛她啊。

看到她看寒淩宇的眼神，他會恐慌會煩躁，那是一種屬於情動女人的羞澀。小時候他就知道她喜歡溫柔的男人，例如暮生，可他永遠成為不了她喜歡的模樣，以前不是，現在更不是。在她眼裏，他就是一個淩虐她的變態，無恥之徒。

“你的眼睛也救不了我。”龍澤衍抿嘴淒涼一笑，鬆開她站了起來，誰都救不了他，錦笙看著他眼睛漸漸恢複墨色，心中湧出一陣欣喜：“哥，你的眼睛好了！”她站起來拉住他的胳膊，臉上充滿喜悅之情。

“哥，你到底得了什麼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和他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以前竟沒有發現哥哥的異常，那雙血紅血紅的眼睛，如同瘋了一般的痛苦不堪的表情，那是她以前從沒有見過的，在她心裏，他一直是強大的、無堅不摧的，盡管她不明白當年他為什麼會放棄上學而選擇進入暗門，不明白為什麼會那樣殘忍的對待她，但她從沒有恨過他，從沒有動過傷害他的念頭，更沒有想過讓他死去。

龍澤衍腳步一滯，定定站在那裏，周圍的空氣仿佛在此刻凍結，黑亮的雙眸盯著麵前什麼都不知道的女人，他心裏滋生的恨意又被重新喚醒，憑什麼！憑什麼隻讓他一個人在痛苦的深淵中掙紮！如果注定要下地獄，那就一起吧！他忽然獰笑起來：“為什麼？哈，今天我就告訴你為什麼！”他上前抓住她的胳膊，臉拖帶拉向門外走去。

錦笙胳膊被他死死抓住，身體傳來刺骨的疼痛：“哥，你帶我去哪？好痛，你先放開我！”

“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嗎？我現在就告訴你！”夠了，心軟了八年，早就夠了，她既然想知道那就如她所願，讓她恐懼讓她害怕，讓她知道她一直和一個怪物住在一起，不但住在一起，還曾肌膚相親，夜夜睡在一起，告訴她這一切都是拜她和她下賤的母親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