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他的禁忌之戀,我卻也隻能獨自咽下這份苦澀。
如被世人發現他對太子妃的愛戀,必然會給將軍府帶來動蕩。
他是衡兒的父親,是護著大周千萬子民的將軍,是我爹滿意的郎婿,也還是我依然愛慕的夫君。
是的,即使發現了他所愛他人,我依然自信滿滿地覺得他遲早會愛上我。
他們不會有結果,我和衡兒陪著他,總有一天能將那女人趕出他的心,我這麼安慰著自己。
可如今,我恨不得一巴掌扇醒那時的我,如果當初我不對他心懷希望,不顧及那麼多,鬧他個和離,還能將衡兒帶在身邊,就是沒了個爹,可我的衡兒還能活著。
越想越悲憤,周身的寒意和怒意像要吞噬一切。
“讓開!”我冷冷地看著書房外的守衛,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拿到他們勾搭的證物。
守衛巋然不動,果然是親兵。
我身後的兩名威武軍,手按住刀柄,劍拔弩張的雙方,一觸即發。
“住手!阿錦。”
背後響起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傅原回府了。
短短數日,竟讓雄獅般威武的將軍,有了一絲虛弱之意,剛毅如石的臉龐蒼白如白紙,恍若刀削斧砍的眼眸滿是悲傷和祈求。
“阿錦,我不知箭上為何有毒,我看準了,即使射中衡兒也隻是左肩膀,不會傷及性命......”
“啪!”
“將軍!”兩位親兵,怒氣衝衝地盯著我,他揚起手阻止了要上前的親兵。
“啪!”我又甩了他第二巴掌。
我一根手指頭都不舍得碰的珍寶,他竟然還算計著射傷我兒的左肩,最後讓我兒喪命了,這個慘無人道、人麵獸心畜生。
“阿錦......”哀求的眼神真像一隻流浪狗。
我用手絹擦拭著右手的每一根手指,而後將這條臟的手絹扔在地上。
他看著那條被扔在地上的手絹,仿佛受了極大的打擊,挺直的背也佝僂起來。
我推門而入,徑直打開密室,將畫像和手帕統統裝進布袋。
可還未等我走出密室,一陣眩暈,我暈倒在一個人的懷裏。
“阿錦,你不能拿走,否則會害了她,這隻是我一個人的錯,與她無關啊。”
我揚起的手已無力垂下,這麼個惡心的人,我竟愛了那麼多年。
很快,我陷入黑暗。
不知昏迷了多久,我在熟悉的臥室醒來。
我死死盯著床沿上的男人,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已經被我殺了千百遍。
“阿錦,對不起,對不起,你要打要罵,我都隨你。”高高在上的將軍,哭著哀求我,哀求他這個不愛的妻,原諒他。
可他最對不起的不是衡兒嗎?
如果我的原諒能讓衡兒活過來,即使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也會原諒他。
隻要我的衡兒能活過來。
“阿錦,密室的物品,我已銷毀。它們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否則會釀成大禍。”
這個人在這個時候,還在想著保護那個女人。
已死的心如被寒霜冰凍,在六月天,冷得我牙齒打顫。
自始到終未提衡兒一句,他真得不愛我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