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我因為商業培訓,外出七天。
其中一天正好是我的生日。
陳牧為了能夠不缺席我的生日,準備從家中駕車三個小時來到我的城市。
可路途中發生了意外,車子的刹車損壞,車毀人殘。
當天結束培訓,我已經記不清給陳牧撥了多少通電話,每次都隻是冷冰冰的機器回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不明所以,還鬧著脾氣給陳牧發去消息:
【你不會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吧。】
【陳牧討厭鬼,怎麼可以忘記呢!】
【電話不接微信不回,不會背著我偷偷和別的女人約會吧!】
【嗚嗚嗚看到消息回個電話。】
最終等來的,卻是鐘一舟撥來的電話。
正當我還在好奇許久不聯係的人怎麼今天會突然想起聯係自己時,對麵寒聲道:
「知節,陳牧出事了。」
鐘一舟是我和陳牧在大學裏最好的朋友,畢業後順利當上了交警。
陳牧出車禍的地點,正好是他的管轄區域。
聽到消息的那一刻,我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開,手臂瞬間麻痹,甚至感知不到自己正拿著手機。
我匆匆趕回去,陳牧正好被送進搶救室。
醫院內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失去親人的哭聲此起彼伏。
鐘一舟攙扶著我,生怕我哭到暈厥頭顱砸在地麵上。
「陳牧會沒事的。」他皺著眉,表情沉重,「倒是你,這麼哭,到時候陳牧看到得多傷心啊。」
我知道鐘一舟是在安慰我,可眼淚像開了閘一樣無法閡上。
陳牧是為了來見我,才出事的。
我自責地捶著胸口,又瞥見了陳牧原本準備給我送的禮物。
小心翼翼打開已經被撞到磕破了角的盒子,才發現。
裏麵躺著一枚戒指。
當下我才知道,陳牧是想趁著這次生日,向我求婚的。
即便我們的聯姻消息早已傳出,但他卻依舊記得要給我一個正式的求婚儀式。
我緊緊攥著戒指不鬆手。
心裏念叨著:「傻瓜陳牧,我接受你的求婚了。」
不知過了多時,搶救室的門緩緩打開,陳牧的手術很成功。
可因為嚴重創傷導致失憶。
我發現,他不記得我了。
病床上的陳牧,兩眼茫然地望著我,他知道我的名字,卻不知道我是他的未婚妻。
就好像,我隻是他人生裏一個輕描淡寫的過客,此刻偏執拗的與他捆綁關係。
他開始有意無意地遠離我,不願意多和我交談,每天回家,就像是打工人打卡一般,隨後回到他自己的房間,不願與我見麵。
醫生說,這種創傷不是永久性,隻要好好吃藥調理,很快就會恢複。
我悉心照料著他的飲食起居,包容他的脾氣,因為我知道他隻是病了,總有一天會記起我。
可直到他將張婉兒當成了心愛之人,我內心裏留存的最後一絲渴望也跟著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