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深夜,我一直都沒有出現。
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我的父母,是我的奶奶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拉扯成人。
她的身體很不好,時常經受著病痛的折磨,甚至六十多歲依舊每天下地幹農活,不依靠任何人養活了我。
奶奶常在我耳邊念叨:“小檸啊,任何人都靠不住的,隻有靠自己才能有出路。”
然而如此隨和的老人現在卻異常的堅定,一直質問著簡文州我到底去哪兒了。
簡文洲無奈的安撫著:“奶奶你不要擔心,我找到小檸會跟您說的。”
喬月站在一邊陰陽怪氣的說:“顧檸姐姐也真是不著家,害的大家擔心她。“
奶奶佝僂著腰,那雙早已渾濁的雙眼緊緊的盯著簡文洲,半晌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唉,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也不懂,但是文州,顧檸那丫頭可是把腎都給了你!她有多愛你,不用我多說了吧?!”
簡文州身子一僵。
奶奶轉過身,一瘸一拐的朝著門外獨自走去。
淚水順著滿是皺紋的臉頰向下流去,她口中不停地念叨著.:
“都是奶奶沒用,讓我家小檸受這麼大的委屈,小時候跟著奶奶沒享過一天福,現在長大了還要吃苦,真是命苦呐……”
我漂浮在奶奶身邊,望著孤獨離去的奶奶,心裏一陣劇痛。
我好想放聲大哭,好想牽著奶奶那瘦成皮包骨的手掌,訴說我的滿腔委屈。
隻有在奶奶身邊,我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顧檸。
可是我做不到,我隻能目送著奶奶的身影緩緩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夜漸漸的深了,簡文洲提出要送喬月回家。
可喬月卻隻對著簡文洲撒嬌:“你今天找了一天顧檸姐姐,都沒有休息呢,現在肯定很疲憊,我怎麼能夠走呢?”
“簡哥哥,讓我留下來照顧你好不好?”
說完,喬月走進廚房,為簡文洲下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牛肉水餃。
簡文洲嘗了一口,眉開眼笑,直誇她喬月手藝好。
可簡文州忘了,這牛肉水餃明明是我親手包的!
而且為了更好的剁餡兒,我的手還被刀割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至今都帶著疤……
我看著喬月為簡文洲夾起一隻水餃,放到嘴邊輕輕的吹了吹,再親自喂到他的嘴裏。
簡文州則是大口咽下,眼裏滿是柔情的望著喬月的眼睛……
他們坐在我選的沙發上,看著我新買的電視,喬月甚至還穿著我的粉紅色小豬拖鞋,吃著我包的水餃。他們……真的好快樂。
像是我曾經期望和簡文州在一起那樣。
我看著他們兩個你來我往,你情我儂,再看看這還沒來的及收拾的婚房裏的點點滴滴。
我傷心,我難過,我恨!
仿佛這一切的女主人都是喬月,而不是如今已經隻剩靈魂的顧檸了!
等他們吃完飯,喬月則是故意解開了自己襯衫的扣子,然後趴在了簡文州的身上。
“簡哥哥,這麼晚了,就不要趕我回去了好不好……”
她的雙眸含水,神情我見猶憐。
簡文州還沒來得及說話,喬月便吻了上去。
他們人影交疊,最後直接滾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