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原來是這麼的突然,卻又如此的悄無聲息。
我感覺我飄了起來,離地板越來越遠,直到我看到了我的身體。
我那瘦弱的身軀緊緊的蜷縮在一起,臉上的肌肉扭曲在一起,猙獰而又痛苦。
我錯愕的想去觸碰自己冰涼的身體,伸出手,卻直接穿了過去。
我這是……靈魂出竅了嗎?
從閣樓往外飄去,映入眼簾的是那一地狼藉的客廳。
再然後,我發現我好像怎麼都走不出這棟小別墅。
這棟新婚別墅是簡文洲給我買的,房產證上寫著我的名字。
他似乎總是在若有若無的彌補著我,以此來證明他並不欠我什麼……
唇角泛起一抹苦笑、我在這棟別墅裏到處飄著,直到下午兩點,簡文洲才風塵仆仆的帶著喬月回來。
我聽見陳瀾憤怒的質問他,罵他不是個男人。
簡文洲並沒有還嘴,隻是一遍又一遍的彎下身子誠懇的到著歉。
言行舉止溫文儒雅,彬彬有禮。
身後的喬月一臉的委屈,哭哭啼啼的說著:“都怪我這副身子不爭氣,耽誤了簡哥哥的人生大事,都是我的錯,陳小姐你別罵他了。”
“你別假惺惺了,你的那點小心思誰看不出來呢?不就是見不得簡文洲和檸檸結婚麼?”
喬月被罵的眼眶通紅。
簡文洲這時說道:“都是我的問題,這事兒和喬月沒關係,你要怪就怪我吧。”
“你們這頓狗男女……!!”
陳瀾大罵一通,然後氣呼呼的走了。
簡文州安慰完喬月,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後,才發現我一直沒有出現。
簡文州在別墅裏找了一遍,一無所獲。
“大概是因為今天的事情不開心,所以鬧脾氣吧。”簡文洲自我安慰著,好像並不在意:“等她散完心應該就會回來了。”
說著,簡文洲掏出手機給我打電話。
喬月見此,忽然倒在了簡文洲的旁邊,委屈的說道:“簡哥哥都怪我,我不知道你們今天結婚……” 說完還擠出了幾滴眼淚,顯得格外的楚楚可憐。
簡文洲連著撥了幾個電話都沒人接,此時也是眉頭緊鎖,漸漸煩躁起來。
“說了不怪你。”
“沒事,我們之前也會吵架,她會乖乖回來的。”
說完就靠在了沙發上,點燃了香煙,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站在閣樓的樓梯上,看著這一切戲碼在我眼前栩栩如生的上演。
就像是一部爛俗的話劇,我卻是其中的主角。
如今以觀眾的視角看著這一切,才覺得好像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值得。
我看著他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
陳瀾的焦急,簡文洲的不耐煩,喬月的小人得誌……悲傷就像是潮水一般洶湧的朝我湧來,將我徹底淹沒。
一陣陣絞痛襲上心頭。
原來,靈魂也會心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