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宋家的時候,宋知言拉著我進屋,我的手臂很疼,但我不敢甩開他。
一進了門,許安然就迎上來。
「秦小姐終於回來了,快上去洗澡換衣服吧,要是讓宋先生和宋太太看見你這個樣子,他們就更擔心了。」
「秦小姐你消失了那麼久可能不知道,一個月前宋先生和宋太太回來,發現你不在家,都急瘋了,到處找你,別再讓他們擔心了。」
許安然是宋知言的大學同學,畢業後進公司給他做了助理。
說是公司的助理,她卻時不時出現在宋家,比起我更像主人。
她幾句話,就把我說的不像是被綁架,更像是自己跑出去玩了。
原來,宋知言會找我,是因為伯父伯母回來了。
我看向宋知言,若是他們沒回來呢,若是他們沒發現我不見了,是不是就不找了?
宋知言也看向我。
但在我們視線接觸時,我趕緊低下頭。
壓下心底的莫名恐懼,我沒有理會許安然,直接上樓去洗澡換衣服。
我不能跟許安然爭吵,吵也沒用。
以前每一次爭吵宋知言都會罵我,說我不懂事。
可明明是許安然在暗裏諷刺我,找我麻煩,他就真的聽不出來嗎?
埋在浴缸裏的時候,看著身上一塊塊的青紫,我的眼眶酸疼。
眼淚一滴滴掉下來,在外這些日子,連哭都是奢侈。
因為哭會流失水分和體力,這對沒有吃喝的我來說太浪費。
「秦小姐,要幫忙嗎?」
許安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居高臨下的看著在浴缸裏抱膝而坐的我。
在看到我一身傷痕的時候,她眼底升起嘲弄。
「秦可可,你是想用這些傷痕引起知言的同情嗎,你覺得他會同情你,還是怪你讓他爸媽擔心?」
麵對許安然的嘲諷,我沒有感到生氣,而是恐懼。
我想起被綁架時,綁匪接到了一個女人的電話。
他們把聲音外放,那是許安然的聲音。
她說,一定要好好照顧我,要是在我身上能看到一塊好肉,那他們一定看不見贖金。
她還讓我喊,「我再也不糾纏宋知言了,我是狗,我配不上他。」
這些話已經刻在我的腦海中,跟那些傷痛一樣,忘不掉。
兩個月的毆打,我早就學乖了。
那就是離開這些人,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