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到家裏,才發現家中已經來了不速之客。
「茉槐,我們又見了。」
沈鈺向我輕輕招手,笑得魅惑。
她抱著我的槐花坐在沙發,門外站著兩個保鏢,屋裏還有兩個。
我認得裏麵這兩個,就是那日潑我油漆的男人。
身子不自覺地戰栗,我問她到底想做什麼。
「我說過,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如今我和顧晏景都要訂婚了,你怎麼還是在他身邊呢,看來還是要給你點苦頭吃才行。」
沈鈺抱著槐花走到窗邊,我看見客廳的窗戶打開著,心中頓時燃起不好的預感。
我想衝過去,卻被屋內的兩個男人狠狠按住。
「啊不要——」
一抬頭,雪白的槐花被沈鈺從26樓的窗戶扔了下去,那麼小小的一團,就直直地掉落下去,隻發出一聲慘叫。
隻一瞬間,我的臉色變得慘白,耳畔嗡嗡作響。
我崩潰了,想上前去廝打這個瘋女人為槐花報仇,卻被兩個男人狠狠按在了地上。
「沈鈺!我要殺了你!」
我雙目猩紅,血脈噴張,心中是從未有過的恨意。
沈鈺走到我麵前,揚起眉梢,居高臨下地拍了拍手,對兩個男人說:「我去洗洗手,反正我看不見,你們愛做什麼做什麼吧,抓緊時間。」
寒意一下子席卷全身,我沒想到沈鈺竟已囂張跋扈成這個樣子。
我想喊救命,卻被一隻大手狠狠捂住口鼻。
眼前男人無恥地笑著,眼露凶光。
一個人按住我的手腕,另一個人上來撕我的衣服。
我拚命反抗,身上已滿是淤青。
但力量太過懸殊,身上的衣服很快所剩無幾。
麵對兩個男人的上下其手,巨大的屈辱感使我的眼淚決堤。
那一刻我想到了爺爺,我對不起他老人家臨終前殷切的期盼,將自己活成了這副樣子。
我想到安宇,從前在福利院的日子雖然過得不好,但我們互相陪伴、依偎取暖的那段日子,竟是最單純快樂的一段時光。
我又想到了顧晏景,在顧家那兩年,隻要有他在,就沒有人敢再欺負我,可如今在每個我需要他的時候,他都不會再出現了。
沈鈺從洗手間走了出來,拿起手機對我拍了幾張照。
我憤怒地看著她,眼裏噙滿了淚水。
「訂婚宴就在下月初五了,識相點就趕緊滾。再敢讓我看見你,你知道下場的。」
沈鈺留下一句話,帶著人離開了這裏。
我癱軟在原地,看著空蕩蕩的窗戶,心中騰起濃濃的恨意。
我不懂,我從未想過與任何人爭。
可為什麼總有人不想讓我好過。
難道一再忍讓,隻會助長上位者囂張的氣焰嗎?
過去二十七年,我就像一個任人擺布的玩偶。
從未對自己的人生做過決定。
我流連過三個家庭與福利院,從小過得謹小慎微。
我想讓身邊的人過得開心,不願為難任何人。
一再退讓。
如今,自己受人欺辱。連最疼愛的貓,都護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