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了顧晏景的意換了住處,是一處偏僻的江景大平層。
他也解了我的禁令。
這天我戴上口罩帽子,全副武裝出門。
出現在了我的弟弟安宇家。
男孩坐在輪椅上,專心致誌地注視著眼前的畫板。
空中有淡淡茉莉花的香味。
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一切看起來是那麼寧靜美好。
「在看什麼,安宇。」
我走過去,護工熟絡地接過我的包包掛了起來。
「你來了,茉槐。」
安宇露出溫暖明媚的笑容,「是我新畫的畫。」
畫板上是一棵栩栩如生的槐樹,茂盛蔥鬱,看起來擁有蓬勃的生命力。
「好漂亮。」我如實說。
「我給它取名——《茉槐》。」
「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我不解地看向他,安宇笑了笑。
「你不覺得它看起來很有生命力嗎,在我心裏,你也是如此。」
我慚愧地低下頭,安宇卻繼續說道:「茉槐,你不該做任何人的金絲雀,你本就是屬於自己的參天大樹,也可以有自己的能力,去蔭庇他人。」
我知道,安宇也看到顧晏景要訂婚的消息了。
如今人人都道我是顧晏景養在外麵的金絲雀,隻有他會對我說,我也可以做一棵大樹。
我拿了件毯子,蓋在他的腿上。
「安宇,我推你出去走走吧。」
我們走到了一處公園附近。
午後陽光正好,不遠處的湖邊,有大人在陪著孩童放風箏。
我幫安宇固定好輪椅,在一處長椅上坐下。
看著眼前美好的景象,不自覺地歎了口氣。
安宇眉頭輕皺,「茉槐,這幾年你越來越不快樂了。」
見我不言,他繼續說道:「其實我不需要什麼高級護工,也不需要每年更換最新型的假肢和輪椅,我現在已經有能力照顧好自己了。我隻想你能快樂,我們走吧茉槐,去一個顧晏景找不到的地方,自由自在地活著。」
我搖了搖頭。
即使我想過有一天會與顧晏景分開,但也從未打算過不告而別。
「安宇,是顧爺爺幫我安葬了我爺爺,是顧父顧母曾短暫地給過我一個家,是顧晏景將我從那個吃人的福利院接出來,十八歲那年我對他承諾過,此生永不背叛,我會說到做到。」
「可是已經十年了,你對他的回報已經夠多了,顧晏景如今的野心越來越大,早晚有一天這把火會將你燃燒殆盡,即便這樣你也不在乎嗎?」
安宇深邃的目光似乎要看透我的心。
「我唯一怕的,就是會連累你。安宇,我已經欠你太多了......」
福利院那場大火,成了我們心中此生磨滅不去的痛。
「茉槐......」
「安宇,無論如何,姐姐都會保護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