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住手！」

季阮阮從陸辰的懷裏出來，蹲下身和我對視，眼神憐憫：「雖然不知你用了什麼邪魔外道獲取力量，但你非仙人，不懂仙人之間打鬥慘烈無比，在這裏和魔尊容易傷及其他無辜的人，不若暫時止戈。」

我當然懂，526座新墳，墳前土尚且濕潤。

這些人無辜，難不成平安村的人就該死嗎？我永遠忘不了他們絕望的眼神。

季阮阮歎了口氣，看向我的眼神更加憐憫：「他們成長起來可以庇護更多的凡人，意義重大。」

我懂了她的未盡之意。

在他們眼裏，隻有仙人活著才是有價值的，為此哪怕犧牲無數個凡人。

凡人是沒有價值的，即便他們認認真真生活，對仙人時時尊敬愛戴，日日信仰供奉，但沒有價值，就可以隨意犧牲。

我看向淩霄宗其他弟子，所有人都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哈哈哈，竟是如此。

原來命也有高低貴賤之分。

仙人是人，凡人非人。

凡人死去隻能怪自己沒有天賦，不能成為仙人。

我拖著踉踉蹌蹌的步伐朝外走，隻覺得荒唐難言。

「站住，本尊讓你走了嗎？」

陸辰陰沉這臉，攔住了我，手上把玩著一個小小的儲物瓶。

儲物瓶稱不上華美精致，也算不上稀少珍貴，隻是仙人最常用的儲物瓶，甚至還有著瑕疵。

我整個人卻瞬間慌了神。

手摸上腰間，爹娘送我的儲物瓶不見了。

這個儲物瓶是爹娘送給我的，年少時我也向往過成仙，奈何沒有天賦，爹娘看出了我眼裏的失落，花了三個月的銀錢給我買了這個仙人根本看不上眼的瑕疵儲物瓶。

一場九幽玄火將家中付之一炬。

隨身帶著的這個儲物瓶是爹娘在這個世上留給我僅存的東西了。

「不要，還給我，那是我的東西。」

我想去搶，可重傷的身體不過跑了幾步就跌倒在地。

「還給你？好啊，隻有你跪在這裏給阮阮磕一千個響頭我就還給你。」

陸辰語氣玩味，沒有想到隨手一拿竟是這麼重要的東西，這可比直接讓這個凡人死好玩多了。

磕？還是不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