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寸頭大哥兩口子好不容易給招來的人就這麼走光了，那就是自己沒本事了，想到這兒葉北顧不得周圍異樣的眼光厚著臉皮扯開嗓子就是一通呦嗬。

“這小夥子還真能忽悠。”

“誰說不是，什麼年月了還能看見江湖遊醫。”

“弄個老頭來也能騙點錢，這麼年輕怎麼裝都不像。”

“沒準人家真有本事，剛才你沒看見，治打嗝我可是親眼看到的。”

“那你先試試。”

“我健健康康的沒啥谘詢的，還是你試吧。”

“切......。”

圍觀的人換了幾茬人也越來越少，就連之前那幾個認可葉北的人也被其他商販打折的喲嗬吸引走了，最後隻剩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大叔留在葉北的攤位前若有所思的看著地上寫著大字的A4紙。

葉北有些沮喪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自己連看手相的老頭都不如嗎？人家一個半小時進賬小二百，自己兩個多小時才進賬十塊錢，真是白瞎了一身的本事怎麼就沒人相信呢。

“大叔，你有什麼要谘詢的嗎？沒有我就收攤了。”葉北斂起地上的A4紙收起馬紮準備先打道回府再從長計議。

“額......，小兄弟，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中年大叔思忖了下試探著問葉北。

葉北仔細打量下眼前的中年大叔，大叔梳著偏分的短發黧黑的臉龐泛著點青色，下巴微翹眼睛不大卻很有神，眼球上充斥著少許的血絲應該最近睡眠不是太好。

“大叔，你有話盡管說。”葉北有些失望，還以為大叔是要谘詢自己養生方麵的事情，現在看顯然不是。

“小兄弟，我看你也是第一次做這個買賣。”中年大叔指了指葉北手裏的A4紙：“幹江湖買賣就得有江湖買賣的樣子，先說你這身行頭就不對。”

“嗯......？”葉北怎麼也沒想到中年大叔竟然說自己這是江湖買賣，江湖買賣是什麼鬼？葉北還是第一次聽說。

“還有你這範圍太廣完全是自毀長城。”

“再次你也沒考慮到私而不宣的人性問題。”

“大叔，你說的這些都是什麼意思啊？”葉北聽的雲裏霧裏，不過隱約中感覺這大叔說的貌似很有道理，隻是自己沒聽明白罷了。

“看你這小夥子年紀輕輕就知道出來討生活，我今天就給你講講。”大叔示意葉北把馬紮給他，讓他坐下來說。

“給您大叔。”葉北忙遞過手裏的馬紮，手伸到一半又拿了回來：“大叔，都這個時間了咱倆先去吃個早餐，邊吃邊說您看如何？”

請教人也得有請教人的樣子，要是一頓早餐就能取來真經這便宜也算是讓自己占了。

“大叔你得意哪口？”葉北怕大叔不去沒等他應答，搶先又問。

“額......，早市口的灌湯包不錯。”中年大叔一點沒客氣直接定了早市上最貴的灌湯包。

穿過早市擁擠的人群，葉北和大叔來到灌湯包鋪子。

快八點的時間點，鋪子裏人不算太多空位還是很充裕，葉北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喊過服務員點了四籠灌湯包、兩碗豆漿和小菜。

“大叔您貴姓？”葉北對這位大叔的身份有些好奇，剛才短短的幾句話直覺上這大叔不簡單。

“鄙人蔣久仁。”大叔笑眯眯的看著葉北，對葉北的禮貌很是滿意。

“蔣叔你好我叫葉北，剛才你說的話我有些不太明白，能不能給我說說是什麼意思？”

“這個好說，不過在我說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蔣久仁問葉北A4紙上寫的“潛在疾病預判、養生健康谘詢”是否屬實，得到肯定的答複後蔣久仁的笑意更濃：“葉兄弟，問題就出在這。”

“如果你隻懂一點兒生意肯定比現在要好，現在你懂的太多這買賣反而不太好做了。”蔣久仁拿筷子敲了下碗邊，扭頭張望下後廚的方向。

“這......，”葉北沒想到蔣久仁會這麼說，是他邏輯有問題還是自己邏輯有問題，怎麼聽著不對頭呢？

這時服務員小妹把葉北點的灌湯包和豆漿端上了桌。

“蔣叔此話怎講？”

“等會兒再說給你聽。”蔣久仁見包子上桌忙不迭的夾了一個熱氣騰騰的包子熟練的用筷子在包子皮上紮了個洞洞，輕輕的把包子裏的湯汁吸吮幹淨後，一口把包子吞到嘴裏閉著眼睛細細品嘗起來。

“......。”

葉北心裏有些犯核計，這人怎麼這樣見包子上來就全然不理自己了，吃的那叫一個享受這夥計兒不會是在騙自己吧。

如果這人真是騙吃騙喝的主兒那自己一會兒是不是要來個尿遁大法，不過不應該啊，蔣久仁的麵相怎麼看也不像是個騙子啊。

蔣久仁慢條斯理的品著包子，不時的還喝口豆漿夾一筷子小菜，一臉愜意似乎很是中意灌湯包的美味兒。

見蔣久仁吃的滿嘴流油葉北也隻好動筷開吃，顧不上吸湯品味兒隻要不燙嘴就一股腦的往自己嘴裏塞，抓緊吃飽才是正經，一會兒他要說不出個一二三來自己還是得尿遁。

灌湯包的鋪子裏沒有衛生間，公廁在五十米外的路邊，這讓葉北尿遁方便了許多。

“葉兄弟，我先去趟衛生間。”一屜包子下肚蔣久仁忽然起身就往門口走。

“......。”

“我湊了。”葉北嘴裏塞著的一口包子咕嚕一下堵在了嗓子眼兒，噎的眼淚都快出來了，趕緊端起豆漿碗連喝了幾大口這才把噎著的那口包子順到肚兒裏。

人老奸馬老滑啊自己尿遁還是沒人家快，見蔣久仁走出包子鋪葉北張了張嘴想喊他回來又感覺不妥。

喊人家回來說什麼？吃飯是自己提議的人家也沒讓你請不是，更何況尿遁這事可真可假，算求了自認倒黴吧。

既然自己已經著了人家的道那就沒啥說的了，葉北此時反而仔細品起了包子，這家的灌湯包味道確實不賴，皮薄餡大湯鮮，自己好久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早餐了。

葉北嘴裏品著包子心裏琢磨自己出早市攤位的做法到底哪裏出了問題，想了半天也沒弄出個子醜寅某。

正胡思亂想間耳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葉兄弟我回來了。”蔣久仁甩了甩手上還沒幹的水漬，從桌子上的紙巾盒裏抽出兩張紙巾檫幹了手又坐回葉北的對麵，一臉笑意的看著葉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