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可不可笑,一條龍竟會害怕一個小小的妖精啊。”
“還有你,不害怕嗎?還有兩年,你就要死了。”
他盯著我的眼睛,眼裏瘋狂湧現。
我淡漠的回視,他不由得皺了皺眉,手上力道鬆懈下來。
“我真是……從來沒見過你這種人。”
他從窗戶上翻出,燭火幽微,我垂著眼慢慢撫上心臟的位置,歎了口氣。
很多年了,沒有人能打交道,沒有人陪著說話,隻是在這四四方方的屋子裏荒度光陰。
每日送飯的侍女走後,就又剩下自己一個人,心早就與草木一般了。
但他的這個忙,我想我會幫的,至於酬勞……讓他再給我帶上次的桂花糕好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著,還和以前一樣,隻是他我也沒再見過。
直到有一天屋外傳來私語聲:“聽說從六皇子府裏搜出了軍防圖,皇帝要將他發派去冀州!”
我想仔細聽聽,說話聲卻戛然而止,門被突然打開。
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落座在桌案前,一口一口吃著飯。
我狀似無意的問起:“最近外界可有什麼新鮮事情?”
她不答。
意料之中的事罷了,也沒指望她會有什麼反應。
所以我補了句:“昨日我夢見一個沒見過的人,他和我說儋州百姓中有人觸怒了他,要降下天災。”
“半月之內治理有條便放過儋州,如若不然,是要發洪水的。”
若不其然,侍女聽從了我的話皺眉沉思。
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說的話便會傳回皇帝耳中。
讓我沒想到的,當天下午皇帝竟親自來了。
他精神抖擻,直著腰板詢問我夢中的事。
我一一與他說明,看他苦思的模樣我就知道我贏了。
當日夜裏,沈檀洲又敲響了我的窗。
我將窗戶打開,一個玉佩被懟進我懷裏。
“拿著,以後保命用。”
我沒多問,他說什麼便是什麼吧,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我沒想到你真的會幫我。”他咂舌,靠在窗欞邊:“為了表達感謝,我封你為後如何?”
我實在不喜歡他這樣不正經的樣子,作勢要關窗。
“哎――”他攔下我,我看他許久,他才吐出兩個字:“保重。”
短短兩個字仿佛有千斤重的分量,沉甸甸的。
人很快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