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教室的路上我整個人都心不在焉,回想著臨走前陳彥川和我打的啞語,雖然我不懂,但他把手橫在脖子上的動作我還是看得懂的。
大概就是我要是敢說出去他就弄死我一類的。
「同學,你書包拉鏈沒拉。」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我忙不迭扭頭看向身後,書包=大敞四開著。
「......」
我是不怕死,但絕不能是社死。
「謝......」剛準備同這人道謝,可在看到男人的臉時,我的心臟卻猛地一縮,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捏上一把。
盡管男人臉上滿是和善,我還是在他詫異的目光中逃也似的朝著教室奔去。
在教室門口大口呼吸好半天,剛剛沒緣由的不安才逐漸消散。
「呦!咱們班蘇念複活啦?!」
剛準備走進班級,幾名女生便出現在我的麵前擋住去路,為首的名叫沈熙瀅,家裏有錢有勢,其餘幾個自然就是她的狗腿子。
平日裏我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可當我瞥見窗口的空座時,我才意識到她們以往的霸淩對象沒有來,是來找我茬的。
「咱們班蘇念有特異功能,這回出去可有點吹咯!」
「要我說還是蘇念有腦筋,知道家裏窮,裝死補貼家用,這回禮份子沒少收吧?」
「借過。」我不想和她們扯上關係,語氣裏還是帶著幾分客氣。
「別啊。」沈熙瀅伸手將我抵在門框上,眼裏滿是戲謔,「和我們說說唄,下回葬禮打算安排在哪天?我們也去隨些禮份子,畢竟大家同學一場不是?」
「借過。」我用力朝前邁著步子,結果還是被她們推回,門框的棱角硌的我後背吃痛。
我長出一口氣,偏頭看向教室後方,和正饒有興致翹著二郎腿看戲的陳彥川對視。
對上我的目光,陳彥川掃興地別過臉自顧自地把玩起煤油打火機。
沈熙瀅順著我的視線看去,起初還有些忌憚,見陳彥川沒有反應,手上的力氣更重,另一隻手甚至開始拍打起我的臉來,「和你說話呢,聽不見是吧?」
「陳彥川!——」我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扯著嗓子喊陳彥川的名字,以至於整間教室都跟著安靜片刻。
許是沒被人這樣叫過,陳彥川罵得很大聲,煤油打火機被他甩在黑板上摔的稀爛,他冷著臉盯著我很久,才將視線轉向沈熙瀅,「鬆手。」
「陳彥川你別多管閑事。」即便是話音已經發虛,沈熙瀅還是不甘示弱道。
陳彥川吹一下劉海,「我讓你鬆手。」
我就這樣在眾人的注視下,安靜地走回陳彥川的前桌坐下,臨到座位前,陳彥川還用腳將我的椅子從桌板下勾出來。
課堂上,陳彥川微微起身,湊到我的耳邊問道,「利用我的感覺爽嗎?」
「還行。」我認真地記著筆記。
他暗罵一聲,整個人仰回座位上,椅子發出不悅地吱嘎聲,「別指望老子會一直幫你,惹到沈熙瀅你以後別想好過。」
「你也不想把揣棒棒糖的事搞得人盡皆知吧?」我依舊沒有抬頭。
校霸隨身揣棒棒糖?想想就好笑。
「你這是在威脅我?」陳彥川用手指戳著我的後背,語氣盡顯不滿。
「算是吧。」我輕咬筆蓋,將剛剛沒有聽到的知識點打上圈。
「靠。」
他低聲罵著,仿佛他會的臟話就隻有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