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我還是會死。這是引渡我的無常告訴我的。
盡管我不確定這個勾錯魂的無常,是否來自青春期少女的臆想,但想來似乎也不算糟糕。
我不怕死,人生來固有一死,我隻怕死的毫無意義,死的悄無聲息,就如同我從未來過人世一樣。
所以即便是死,我也要死得轟轟烈烈,死都熱熱鬧鬧,最好是能上新聞的那種。
初秋,天氣轉涼。
我縮在學校附近的包子鋪啃著灌湯包,汁水溢滿口腔的一刻,我這才算緩過來些。
早知道天氣這麼冷,出門我就該抓件外套的。
老板娘看我穿的單薄主動給我盛來一碗紫菜蛋花湯,「青春期愛美不是壞事,但也要注意身子不是?不然以後可有罪受。」
「謝謝梅姐。」老板娘長著一張娃娃臉,即便女兒已經七歲,我們還是願意叫她梅姐。
梅姐衝我笑笑,轉身便去招呼其他桌的客人。
這會兒正是人多的時候,梅姐忙得抽不開身,團子一般都是由我幫忙盯著。
梅姐的女兒長相隨梅姐,團子臉上綴著一雙大眼睛,睫毛長而微卷,白白胖胖就像是麵粉團子捏出來的。
團子是我給她起的綽號。
店裏的學生實在是太多,我尋摸好半天才注意到團子的身影,這會兒她正笑嘻嘻扒在轉角桌的男生腿上。
「團子!」看清男生的模樣,我瞬間變的不淡定,張嘴便要把團子叫過來。
隨後,我便看到我們班平日裏生人勿進的小霸王,臉上堆滿寵溺的笑,在本該裝著香煙的口袋裏,掏出根棒棒糖。
「......」這是什麼奇葩畫麵?
經我這麼一叫,陳彥川動作一滯,朝這邊看過來。
我躲避不及撞上他的視線,隻能心虛地同他招手,「hi,bro~」
陳彥川眼角一抽,整張臉瞬間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