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惶恐不安趴在他懷裏,轉念想到做錯事的,從來就不是我。
哪怕是他震懾到渾身抖個不停,還是強迫自己挺直了腰板。
一雙膽怯的雙眼,直愣愣地盯著他看。
“王爺,奴婢的姐姐當年女扮男裝進入攝政王府,是因為那時你們隻招奴役。”當年,他們家窮得連口熱粥都喝不上,不得已姐姐為了全家能夠活下去,才想到了這一招。
一切都是為了能夠不被餓死。
夜非滕眸子一冷,雙手緊緊地掐著我的腰。
那裏,本就被他在折騰我時,用力地掐過好幾回,這會兒又被用力掐著,我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而我的叫聲,甚至連我自己聽起來都是嬌軟無比的。
心下一慌,我顯得很是無措。
夜非滕身上忽然比先前的溫良燙了不少。
“王,王爺,能不能讓奴婢站著回話?”
他身上的異樣,讓我不自禁地想到那一晚上他的厲害與凶殘。
夜非滕眉梢微挑,一臉尋味地打量著我:“別在本王麵前玩什麼欲擒故縱,你以為本王會吃這一套?”
明明說著擠兌我的話,可他卻抱我抱得越來越緊。
更是低下頭來,輕嗅著我脖頸間的香氣。
實在是擔心與害怕他又會像那天晚上一樣,把我壓在他的身下,對我做那種事,我沒能忍得住動手去推他。
而我的舉動,一下子把他給激怒。
他瞪著他那雙陰鬱帶著幾分勾人的眼,雙手更像是要用力把我的腰給掐斷。
“奴婢不敢。”我明明已經非常地守規矩了,為什麼他還要這樣來懷疑我?
“本王看你敢得很。”夜非滕將我打橫抱起,粗魯地將我丟在了他的床上。
再是一個傾身覆了上來,他整個人壓在我身上,壓得我喘不上氣來。
我渾身因恐懼到極點,一直在發冷冒汗。
他的眼裏,充斥著瘋狂想要的欲念。
這種眼神,那天晚上,我已經見到過,永遠也不忘掉,那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夜非滕原本都要吻下來,忽然停了下來。
他冷聲質問我:“你有這麼害怕本王?多少人想要爬上本王的床?你當真不想?”
我當然一點兒也不想。
秦嬤嬤都說了,照顧夜非滕需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稍有不慎,還會被折磨致死。
而我隻想踏踏實實幹活,當雜使婢女的月俸,於我而言,已經完全夠了。
偶爾再幫府上其他婢女姐姐們,做些針線活,還能額外賺上一些。
爬上夜非滕的床,能有什麼好處?隻會讓我的小命不保。
許是我決然的表情,讓夜非滕惱火了。
他從我身上翻身下來,一腳把我從床上踹了下去。
“滾!”
“是,奴婢這就滾。”
我伸長身子,衝著門口一個個翻身滾了過去。
邊滾邊委屈到落淚,果然王爺很暴虐。
不僅將蘭心折磨致死,還以此為樂。
我打著滾,還不忘朝夜非滕看去,但見他一臉幽幽地看著我。
眼裏有幾分錯愕,還有幾分不滿。
難道是我滾得太慢了?
為了能讓他滿意,更為了保住自己這條小命,我加快了速度。
而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一直滾到了門外,我才麻溜地起身,朝著外麵飛快地跑了出去。
誰料辛辛苦苦幹完活,剛要回外屋歇下,秦嬤嬤就推門進來了。
“嬤嬤有話要和你說。”秦嬤嬤用非常憐憫的眼神看著我,她看上去似乎連開口都很艱難。
我以為是秦嬤嬤要給我派更多的活去做,總有人要去頂上蘭心的活。
外屋少了人,自然這些活得分派出來。
“嬤嬤,幹活我不怕累,隻要能多幾文錢就可以了。”一想到多幹點活,就能多拿點銀錢,我激動不已。
秦嬤嬤卻是為難道:“青蘿,王爺讓你從今晚起,去裏屋伺候。”
我大驚失色,連忙追問:“嬤嬤,為什麼是我?”
“王爺的吩咐,我當奴才的哪裏會知道。”秦嬤嬤自然是不敢問夜非滕的。
“嬤嬤,我能不能不去?”
秦嬤嬤也毫無辦法,雖擔心我人軸繞不過彎,伺候不好夜非滕,“王爺說了,必須得讓你去當他的貼身侍女。”
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還躲不掉。
秦嬤嬤好生勸導著我:“你想啊,你若是不去王爺跟前伺候,以王爺一貫來的秉性,你也別想繼續留在攝政王府上幹活。”
我的家世,秦嬤嬤可是一清二楚。
“你若是不在這裏當差了,你那個隻認銀錢的大伯大嬸會收留你嗎?”
一個弱小無依的女子,一旦離開了攝政王府,就要落得個無處可去的下場。
且想要重新找個活命的生計,也難得很。
“你爹娘都已經不在了,青蘿,莫要怪嬤嬤說話難聽。你除了去王爺跟前伺候,你別無選擇。”
我心裏抗拒,一張臉煞白。
秦嬤嬤見我這般不情願,再繼續對我循循善誘:“青蘿,嬤嬤在王爺跟前,也是幫你說了話的。”
“可王爺偏偏隻認定了要讓你去。”秦嬤嬤又提到了搶著去送藥的丁香,“你瞧那丁香長得也還算不賴,才進去送了碗藥,就遭到了王爺的責罰。”
“不過也怪她心思不單純,一心想著要去勾引王爺。”
秦嬤嬤說到這裏,神情變得格外嚴肅起來,“青蘿,等你去了裏屋伺候,你可千萬得要記住,別仗著自己長得有幾分姿色,就也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
“嬤嬤,我......”
我是沒有這般念頭,但頂不住夜非滕對我會有非分之想。
而且,我真的很不情願,平白無故被夜非滕占去了身子不說,還沒處去訴說自己的委屈。
“嬤嬤知道,你一向來踏踏實實務實幹活,是絕不會去肖想王爺的。”
秦嬤嬤生怕我會逃走,主動幫我將我少得可憐的物件,全給打包好了。
她拉著我一路來到了裏屋,將我帶到了從前蘭心所住的屋子。
“嬤嬤相信你,你與旁人不同,是能夠在王爺跟前平安無事地活下來的。”
我忙向門口移動,隻要不待在這裏,也許事情還有轉機。
“人已經過來了?”夜非滕人還未見,卻先聽見了他奪命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