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的冬天,我這張正值青春的冷臉被財主看上,讓我入府為妾。
陳平威讓我別怕,他會娶我。
「娘真羨慕你,以後跟平威好好過日子,比什麼都強。」
「娘,他真的會留在這村裏嗎?」
我的右眼皮一直跳,紅紙壓不住的跳,瞥到在院子裏躊躇不安的陳平威。
總覺得哪裏不對,湊巧賣貨郎來了,告訴眾人陳家翻案了。
我發瘋般去找陳平威,最後無奈捂著嘴哭了一夜,陳平威跑了。
我被財主帶走的當夜,村裏下起雷雨,雷打到家門口的老樹,一場大火,一村的村民一個也沒逃出來。
爹娘叔嬸,我所有的親人,連村口的大黃都成了大火中的灰燼。
「這一看就是多福村的人不積德,天譴!」
「就是,活該他們全部被雷火燒死。」
可雷火怎麼會有火油味,還有他們胸口的刀傷。
我想破腦袋也弄不明白,直到財主也死了,死在本該我喝的一碗雞湯。
我成了寡婦,所有人都躲著我,唯獨久不出門的財主夫人找上了我。
「你這丫頭命硬,別人幾番害你都讓你躲過去,罷了,我也快死了,就做件好事吧。」
「明日陳家大少會路過這裏,看你自己的本事。」
我縮在牆角熬了一夜,想著這幾年遭遇的意外,原來不是命硬,是有人見不得我。
是那從苦寒地出來的女人,知道他兒子受了我們這等賤民的恩惠,她接受不了。
她要毀了所有會有礙陳平威的人。
那天起,世上又多了一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