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自府的事,孟唐又轉回身來看著白祁:“賢侄,實在對不住,家裏的奴隸沒個規矩,誤會啊!你且等著,知書她立馬就來。”
孟唐連忙走下去,一副親密的樣子說道:“先前是想要把瑤瑤許給你的,可知書她聽說了這事,非要嫁與你,我這一想,當初本就是你們倆人定的婚,又是青梅竹馬。這是一樁好事。”
白祁微微眯了眯眼。
難怪看到他“精心”準備的接親隊伍,他們也隻是發發脾氣,並不退婚,原來是要把府裏的傻子小姐嫁給他。
一想到曾經有過幾麵之緣的孟知書,他隻感覺到世態炎涼、世事無常。
白祁沒有翻臉,也沒什麼表示,讓孟唐心裏不免好受了許多。
孟家的宅院內。
孟母站在孟知書麵前,仔仔細細端詳著,問道:“聽說你好了?”
孟知書隻是看著銅鏡,擺弄著手裏的簪子。
不像往日那般懼怕,也沒有癡呆的表情。
孟母忍不住後退了兩步,緊鎖眉頭:“你怎麼突然好了呢?”
“怎麼,還想要你女兒再把我推到湖裏一次?”
孟知書含笑說出這句話,孟母臉色一變:“你瞎說什麼呢!我家瑤兒可從來沒推過你!”
“我看你這是癡傻加重了,竟會說胡話!”
“還是說,算算當初你下藥害我娘的賬更好?”
孟母臉色倏然慘白,她心裏實在太清楚了。
這孟知書不僅好了,還記得所有的事情。
她額頭忍不住冒汗,孟知書卻將手裏的簪子慢慢簪上了頭發,問道:“我那夫君來了嗎?我該嫁人了。”
孟母咽著唾沫,一時間驚恐得說不出話來。
孟知書站起身,眼眸裏含著溫和的笑意,雙手摁在她肩膀時,孟母忍不住身體一抖,想往後退,卻發現她力道大得出奇,竟是一步都退不了。
孟知書凝望著她恐懼的神色,唇齒一勾:“你放心,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她來告狀有什麼意思?
還是讓她們在絕望之際,自己剖白更有意思吧。
孟母不可置信地抬起臉,沒想到她居然會放她們一馬:“你......”
孟知書的笑意越來越深,側著身體從她身邊經過。
她們母女兩人注定是要承受原主當年經曆過的罪惡,這是她接替這具身體重煥新生的報答。
“再見。”
孟知書在踏過門檻的時候回了頭,神情詭譎而後補充道:“或許是,再也不會見了。”
她說完這句話,拎著那紅蓋頭出了門,仰頭笑著時扔起了蓋頭。
那單薄的紅布在半空中展開,隨著她的步伐,慢慢搭在她的頭頂。
孟母自她離開後眨了眨眼,竟然有種劫後餘生的錯覺。
該死的!
幸好這個孟知書即將要嫁出去了,不若她還得想辦法再殺她一次!
孟母拍了拍胸膛,心臟怦怦亂跳,連忙迎了上去。
白祁聽著孟唐裝模作樣地跟人寒暄著,神情始終淡淡。
直到看見從宅院裏緩緩朝這裏走來的紅衣姑娘,他眸子眯了眯,迅速藏住了裏麵的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