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一聽到你媽媽去世之後就來了!小溪,你不要太傷心,小姨和舅舅聽到消息後就第一時間趕過來看你了。”
說話的是寧溪的小姨寧婉。
話雖然說得好聽,眼裏卻是虛情假意。
一群人不懷好意的模樣讓寧溪心裏五味雜陳。
如果是真情實意的來探望,就不至於在這裏陰陽怪氣,也不至於在她們母女過著苦日子的時候不出現,反而媽媽走了之後才虛情假意地開始關心。
寧智自顧自地瞧著自己的手指,像是十分不在意:“寧溪姐,你媽媽什麼時候死的啊?要不是我爸跟我說,我都不知道。”
“不過,我可知道姐夫家裏很有錢啊!”寧智說道。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能不能不要繞來繞去。”寧溪直接了當地說。
“既然寧溪姐這麼爽快,那我就不繞圈子了。”寧智揮了揮手。
“寧溪姐,你每天過著我們連想都不敢想的日子,住在大豪宅,是不是應該跟我們有福同享?”寧智故意抬高聲音道。
“噢不,現在你嫁了個金龜婿,是不是應該跟我們分享你的財產?我相信姐姐不可能會眼睜睜看著我們過窮日子吧?”
寧智語氣裏充斥著道德綁架。
寧溪不是沒看出來。
“我沒有財產可以跟你分割。”寧溪說道,“顧遇安的財產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何況這些日子寧溪與顧遇安為離婚的事情吵得不可開交,哪裏有什麼財產分割的事情可以討論。
聽到寧溪的話,站在寧智身邊的親戚都不冷靜了。
“剛剛不還很爽快嗎?怎麼這會兒開始裝了?你跟顧家的財產沒關係?鬼都不信。”寧婉暴露自己的真實麵目。
聽到寧婉的話,寧智的表情更加猖狂:“寧溪姐,你要是今天不給我們一個說法,你媽媽的葬禮就別想順利完成。”
話音剛落,寧智三言兩語就將葬禮攪和的一團亂。
寧智如何編造自己不顧情分地拋棄親戚過好日子的故事給別人聽,她一點都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葬禮現在一團亂。
母親遲遲沒有火化。
為什麼。
總是在她萬念俱灰的時候,都會發生新的悲劇讓她難以承受。
想到這裏,她的眼前一片黑。
“寧智,姐姐麻煩你,能不能不要再這裏搗亂了,有什麼事情等媽媽的葬禮結束我們再說,可以嗎?”寧溪屏住呼吸,帶著最後一絲耐心說道。
“有什麼事情是不能現在說的?寧溪姐,你不會真的又一堆財產瞞著我們自己獨吞吧?”寧智根本不在意寧溪說什麼。
聽到這,寧溪眼前的一團黑變得越來越大,直到她失去意識。
傷心欲絕的寧溪頂不住壓力直接暈了過去。
“砰——”
在寧溪快要摔在地上的瞬間,一個強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
“趕走。”顧遇安冷冷地道,眸裏盡是寒意。
隨著顧遇安的話,護著他進來的保鏢三兩下就將幾個人趕了出去。
寧智罵罵咧咧的模樣讓顧遇安心煩的捏了捏太陽穴。
這個女人,給自己折騰成這樣。
早點告訴自己不就好了?
要是他沒有讓人跟著,知道殯儀館出了事,還不知道這件事情要鬧成什麼樣。
幸虧剛剛顧遇安眼疾手快將她抱住,否則摔地上還不知道要怎樣。
不一會兒,寧溪便醒了過來。
睜眼發現自己額頭敷著冰貼,頭痛欲裂。
本來這幾天就沒睡好,再加上這幫人鬧騰,寧溪心裏堵成一片。
她拖著疲憊的身體起身。
“醒了?”顧遇安問道。
寧溪眯著眼“嗯”了一聲,像是在道謝,又像是在埋怨。
“早點告訴我不就好了,非要給自己折騰成這樣。”顧遇安悻悻地說。
寧溪自知理虧便沒再回懟。
在顧遇安的幫助下,葬禮總算是順利結束。
寧溪捧著骨灰盒準備前往墓地。
寧智站在門外,懨懨地盯著屋裏。
怒火攻心的他趁著保鏢不注意鑽了進來。
“寧溪!你到底給不給我財產!你他媽住在大豪宅,老子就要住在村裏是吧?!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寧智猙獰地跑到寧溪跟前,憤怒的模樣像是要弄死她。
“你到底給不給我財產!哪有你這樣做姐姐的!自己過好日子,讓我們受苦!”寧智怒不可遏地吼叫。
“你說話啊!你啞巴了?到底給不給我財產?你要是不給,今天就別想從這裏走出去!”寧智接二連三的輸出。
寧智一直大喊大叫,寧溪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麻煩你,不要再打擾我了,我媽媽已經死了,我沒有任何財產可以給你,更何況我也沒有住在大房子。”寧溪疲憊地說。
“騙子!”寧智擋住寧溪的路。
寧溪沒有注意到他推搡間力度往前,爭吵間手裏的骨灰盒掉落在地。
骨灰盒被打翻了。
寧溪一怔。
“你有完沒完!非要我把你罵走你才樂意嗎?你到底想怎樣!寧智,我媽媽在天之靈不會放過你的!你會遭報應!”寧溪臉色憋紅,仿佛要噴出火來,眼睛裏盡是憤怒。
寧智看到骨灰盒打翻在地,有些慌張。
追著寧智進來的保鏢看到骨灰盒被打翻,也是驚訝地連連後退。
幾個保鏢圍在周圍準備架著寧智將他從這裏趕出去。
不等保鏢動手,寧智便像是有些害怕般支支吾吾地離開。
寧智走後,寧溪將骨灰小心翼翼地裝回盒子裏。
她的眼睛裏布滿淚水,但想到要去墓地下葬,便收拾情緒準備出發。
她起身看向天花板,硬生生將眼淚憋了回去。
到了墓地。
寧溪的情緒低落到了穀底。
看著周圍低沉的環境,寧溪雙眼失神,滿臉的悲傷和痛苦,仿佛有千斤重石壓在她的心頭。
她的心情沉重,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周圍的景色仿佛變得黯淡無光,她的眼裏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她的心如同被重錘砸擊,無盡的悲傷和失落湧上心頭。
剛跪拜完,寧溪終是再也無法承受,徹底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