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路迢迢沒有來我房裏。
我打著燈籠,在院門口等了許久。
小丫頭回來告訴我:「煙姨娘,公子說今夜便不過來了。」
細雨中紅燈籠不滅,我又讓她去告訴路迢迢。
「隻今夜,他隻回來陪我一夜便好。」
小丫頭打把傘回來,臉上巴掌痕明顯。
「姨娘,穆大人身邊的知書姑姑攔下了奴婢,還給了奴婢一巴掌。」
她帶著哭腔向我訴苦。
雨落大了,澆滅了籠中紅燭。小丫頭從我手上拿過燈籠,進屋重新點上,就掛在簷下。
秋雨伴著紅光,直到天明。
那日後,路迢迢再也沒有踏入我的院子。
院外護衛多了幾層,管家婆婆都多了四個。
我也懶得出去,一日日裏翻著房內的書。
嬤嬤們都知道我大字不識,隻嗤笑我約莫是想公子想得有些瘋魔了。
穆秋瑟派人將我從床上拖下,綁到廳前時。
我剛看完篇《濟世論》。
舒成大師的名作,昔年名徹大任的名師。
「明日將她送到大牢裏去,從今後,她與路家便再無幹係。」
穆秋瑟帶著護衛,在滿堂燈火中,冷臉說道。
棠溪東坐在主側,靜靜聽著他夫人審案。
我被反綁雙手,跪在地上。
抬起頭,望向穆秋瑟,再看角落裏麵看不清側臉的路迢迢。
「公子,煙煙疼,讓煙煙回家吧。」
我仰著頭,癡笑著望他,他回望我,緊抿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不說話。
「公子,你不疼煙煙兒了嗎?」
「啪!」我被扇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