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秋瑟動的手。
「秋瑟,你是穆大人,逾矩了!」
珠釵已亂,頭發覆在臉上。棠溪東重斥穆秋瑟,語氣中帶著不滿。
「下毒害人,事發後竟然迷惑迢迢,還妄想入主路家,做路夫人,無恥之尤!喪心病狂至此。」穆秋瑟高聲嗬斥。
「路迢迢,殺父仇人就在麵前,不敢過來看看自己的枕邊人究竟是什麼蛇蠍心腸嗎!」
路迢迢沒動作。
她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砸了茶杯,喊了官役。
「來人,本官今日判處此毒婦大逆不道之惡行,即刻投入大牢!」
路迢迢終於衝出來,跪在他姨母麵前。
一個頭一個頭地磕下,嘴裏不敢說求情的話,隻能抱著他姨母的腿,頹廢地佝僂著身子,抽泣聲輕輕響起。
不知何時,他瘦了那麼多。
穆秋瑟見自己曾經風光無限的侄兒,變成如今這般,氣得一腳將其踢到在地。
「你從牢中出來時,我便說過,此女不可信,你是怎麼回我的?」
「你跟我說,此女隻是一個無知弱質,絕沒有殺人的可能。」
「如今,我找到了證人證詞,你仍舊不信。」
「這麼多年的聖人書,仁義道德都讀到哪裏去了!殺父之仇、冤屈之恨都能忍,路迢迢,我竟不知道你如今到如此地步了。」
她抽出身邊侍衛配劍,舉劍便向路迢迢砍過來。
棠溪東出手,救下路迢迢,讓手下先把他送下去休息。
我冷冷看著這一切。
「聖人無咎,穆秋瑟,我祝你此生官途通達,成聖立言,福澤天下!」
留下這句,我便被人拉去了監牢。
我轉頭看她,那肅正的臉,很快就會像我所想象的那樣,被萬蟻侵蝕而亡。
我得好好記住,倘若她不死,地底下,但願我還能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