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你這麼做事的?等下若婷小姐著涼了怎麼辦?」
麵前二三十歲的女人咄咄逼人地質問著我。
我不禁感歎,
工作果然在哪兒都不易。
我不過是個打雜的,還要負責低三下四伺候賓客。
要不是為了看大佬交流,我這種富婆怎麼可能來受這種氣?
「鶴老師,您居然也來了。」
還沒等我絞盡腦汁想出解決辦法給這位身體虛弱的鋼琴手準備暖爐,
麵前的「若婷小姐」就站了起來撞過我奔向門口。
我轉頭一看,迎麵而來居然是一個年輕的麵龐。
和「老師」這個稱謂似乎差得有點遠。
「鶴峻,你是因為我才來的嗎?當時他們都說邀請不到你。」
她攀上了那位男子的手,
可下一秒就被溫柔地甩開。
原本紅潤的少女麵龐立馬染上了低落的神色。
我低下頭,悄悄地沿著牆邊走,
想逃離這種尷尬的場麵。
可誰想到,下一秒,我的手就被拉住,我沿著那雙骨節分明的鋼琴手往上看。
深灰色的大衣,然後是薄唇,嗯,然後是眼睛。
神奇的是,那張嘴一開一合,說的居然是「跑什麼?我可是找了你好久。」
Herry的中文名就叫鶴峻。
在我為數不多的交網友生涯,
順利地開出了一個隱藏款大佬。
於是,在蕭浸在千裏之外哀悼故人的時候,
我在歐洲紙醉金迷。
鶴峻毫不嫌棄地拉著穿著侍者服的我見了許多鋼琴家,
觥籌交錯之間,
他攬著醉酒的我,
熟稔地扶著我的肩膀,任由我在他懷裏撒歡。
「莫莫,別......」
一瞬間,我以為我聽錯了,
肆無忌憚地扯掉了他的眼鏡,捏著他的臉說「誰說的,我不是莫莫,我是莫妮卡!」
借著酒瘋,我成功扯下了他清冷鋼琴家的麵皮。
他跟在我身後給我收拾殘局的樣子,別提有多狼狽。
以至於,
那晚之後,我都不敢再隨便喝酒。
可是我不知道,交流會上六十度的伏特加,是鶴峻自費帶來的。
......
再次見到蕭浸的時候,
我已經在歐洲遊玩了一個多月。
鶴峻在歐洲鋼琴界的地位,
遠比我想的要更高。
因此我心甘情願成為了他的助理,陪他去各地演出。
甚至包括偶爾扮演他的女伴,陪他參加商業宴會。
也是這時候,我才知道,
鶴峻父親是商業巨鱷,鋼琴不過是他的愛好。
總有一天他會繼承家業。
原本以為,商業宴會的場合,我隻應該負責吃東西和拿加班工資。
可是沒想到,一個轉身,蕭浸就出現在了我眼前。
跟在他身邊的,是蘇之玟。
我強裝鎮定,繼續拿起了吃的。
「鶴少什麼時候回國?」
蕭浸舉杯上前,似乎和鶴峻很相熟的樣子,
不過人來人往,這也許隻是商場上的客套。
「快了,太久沒回國了,不過總是要回去的。」
鶴峻回敬了一杯,笑意綿綿地抿了一口酒。
我總感覺他話中有話。
說完這句,我以為蕭浸該走了,沒想到他居然走得更近了,然後紳士地和我碰了碰杯,
「這位小姐也喜歡吃奶油啊,留了這麼多光禿禿的蛋糕,說起來...」
蕭浸往後看向了蘇之玟。
話在嘴邊卻沒有說下去。
隻吃奶油是我的習慣,而蘇之玟手上的蛋糕,均勻地被吃了一半。
一瞬之間,蕭浸的身子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