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來的痛感終於鋪天蓋地的包住了我。
為什麼?為什麼呢?我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為什麼每次我以為我馬上就要觸摸到的幸福為什麼全都是泡沫。
我想起來我前段時間就身體不適,傅淮安說等他忙完這段時間就陪我去醫院。
我體諒他,即使自己不舒服的整夜睡不著,我也會盡量每天給他做合口的飯,因為我知道他的胃一直不太好。
我從前就有些抑鬱症,是在傅淮安的陪伴下才慢慢好起來的,所以我一直以為是的,是因為我內心敏、感的小孩又活了起來。
再加上,我摸了摸肚子,再加上我們有了孩子。
我上網查了查,我一直覺得這些反應都是正常的。
我想等他回來,陪我去醫院,然後再告訴他這個這個好消息。
我一直等呀等呀,等呀等呀等。
後來我難受的實在等不到傅淮安有時間了,我就自己去了醫院做了全身檢查。
拿到檢查報告的時候,我第一反應就是,是不是診斷錯了?
我感覺我的天都塌了,我不信,我覺得不可能,我才二十多歲,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我換了好多家醫院檢查,每一家都是相同的結果:胃癌晚期。
最後一家的醫院,我坐在椅子上發呆,醫生問我怎麼沒有家屬陪同,怎麼沒早些過來。
我愣愣搖頭“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一直以為是之前的舊毛病的。”
醫生隻是看著我的檢查單子歎氣“再忙也得抽時間陪你來醫院,恐怕時間不多了,但是考慮化療的話會...”
我走出醫院,那時候還是夏天剛剛過度秋天的一段時間,太陽照的人暖洋洋的又不是特別熱。
街上人來人往,一陣風吹過,把地上的落葉卷起來又拋下去。
我像一個木偶一樣走在街上,看著紅綠燈單調的變換著。
我不知道該和誰說,也不知道怎麼說,想發給傅淮安,可我看到上一條消息還停留在我為最後一條,我頓時覺得自己卑微。
於是我慢慢走,慢慢走,走到了他的公司樓下,我想像以前一樣,受了委屈就可以一句淮安便撲進他的懷裏。
他一邊撫摸著我的頭發一邊說“誰欺負我家楠楠啦,壞蛋,淮安幫你打他。”
但是我看到了什麼呢?
“淮安哥哥!”林可馨蹦蹦跳跳的過來挽住傅淮安的手,“我今天又學會了一首吉他呢。”
“可馨那麼厲害哦。”傅淮安寵溺的低頭看著他。
“是的!回頭就彈給淮安哥哥聽!”
“好。”
我像一個格格不入的外人。
我以為我會衝上前,去討要個說法,最後在得到一個 無理取鬧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