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並沒有,我沒有大吵大鬧,沒有歇斯底裏,我就隻是平靜的維持著我最後的自尊轉身坐上了路邊的一個出租車。
阿姨問我要去那裏,我說不出話,隻是扶著座椅,剛開始是哽咽,後來加上最近的擔憂恐懼委屈一起發泄了出來。
我哭的撕心裂肺,給出租車阿姨嚇的不輕。
忙給我遞紙,安慰我。你看呀,淮安,連陌生人都如此關心我,你呢,為什麼?
在我難受還給你做飯的時候,在我擔驚受怕,時日無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掉了的時候,你卻在陪著別人。
傅淮安是在第二天早上回來的,眼下發青,下巴上也冒出了新長的胡渣,看著是說不出的疲憊。
他按門鈴沒人應答,最後自己用鑰匙打開了門,一抬眼便看到我赤腳環抱自己坐在地上的樣子,他一邊換拖鞋說“向楠,地上涼,去床上呆著。”
我坐著不動,傅淮安便軟了語氣:“向楠,你聽話好不好?回頭生病了難受的是你。”
他朝我走過來,彎腰低頭把我抱起來放在床上,看到我腿上的傷口和散落在地上的藥皺了皺眉頭“向楠,不要傷害自己好不好?你這不是讓我心疼嗎?”
一邊說一邊撿起地上的藥,拉開我的手,把傷口朝向著他給我上藥,“向楠,昨天那個情況我和你道歉,但是當時真的很緊急,可馨你了解的,她真的會做傻事。給她送過去之後,阿姨央求我再陪她一會,我給你發消息了的,楠楠。”
他說話的語氣和我媽一樣理所當然。手機從昨天掛斷我媽電話之後我就關機了,哪裏收得到什麼短信。
他下手有些重,藥物落在傷口上疼的我直皺眉,其實這點小傷不值得我矯情成這樣的,隻是胃也痛,腿也痛,會讓我感覺很沒有希望。
“是你撞得。”我沒頭沒尾的說了這樣一句。
“什麼?”傅淮安停下手裏的動作疑惑的看向我。
我緩慢的又重複了一遍“是你撞到我了,所以我才會受傷。”
傅淮安這才有了些許歉意和愧疚,“對不起,楠楠,昨天我關心則亂了,我也是太著急了才沒有注意到....”
他把紗布纏在我的腿上,用白色的膠帶粘住,他用牙去咬開膠帶,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皮膚上。
我往回縮了縮。
“向楠,我們回頭再辦一個婚禮吧,比這個還要盛大,好不好?”傅淮安緊張的拉住我。
“楠楠一向最理解我了,好不好?”
“不好,”我抬頭看著傅淮安,堅定的一字一句的說“不好,傅淮安,我們離婚吧。”
我現在最後悔的一件事情就是和傅淮安先去領證再辦的婚禮。
“楠楠,不要拿這個嚇唬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我改好不好?”大抵心虛的人說話都結結巴巴的,結結巴巴的重複著相同的話吧,我想。
傅淮安把我的腿放在一旁,俯身過來抱住我,緊緊的把我圈在懷裏,但還是碰到了我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