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越長越大,他基因裏的暴虐因子就越來越多。
在學校抽煙喝酒打架鬧事,前天砸碎了誰家的玻璃,昨天打壞了誰的車,今天把誰的手弄骨折了。
爸爸和奶奶天天跟在他背後收拾爛攤子,賠錢賠到家底兒都進去了。
後來,因為弟弟有一回把學校裏校長的兒子眼睛差點打壞了,奶奶拿著妹妹上學的錢賠了住院費。
妹妹不上學了,就隻能呆在家裏自學,或者和我一起伺候那三個人。
可那天弟弟在家裏撒潑打滾說要吃村東邊那家包子,可晚上七點哪來的包子。
我說沒包子,弟弟就用他的牙齒咬在我大腿上,硬生生要咬下一塊肉來,嘴裏止不住的汙穢,「你不給我買,我就等奶奶回家打死你!」
「你個賤人,天生就是來伺候我的,你快去給我買!」
我隻能快步跑過去給他買包子。
可是等待我的並不是包子,是村東邊赫赫有名的鰥夫屠夫二麻子。
他隻會趁著力氣大,長得凶欺負村裏的姑娘。
我頓時明了了,弟弟將我賣給他了。
「姚楠,你弟弟把你賣給我了,你跟著我,頓頓有肉吃,不比你現在這個家好?」
他慢慢逼近我,把我逼到牆角,「你放我走,不然我喊人了。」
他像是聽見了好笑的話,這裏根本沒人,有人也隻會熄燈了裝死,根本不會管我的死活。
我急得快要哭出來,他掐住我的脖子,掀起我的衣服,我拚盡全力想要推開他,可是力氣太大了,我沒辦法撼動一分一毫。
他掐得越來越緊,我慢慢的不掙紮了,他愣了一下,好像在說我學乖了。
趁著他愣神之際,我膝蓋使勁兒往上一彎,用盡力氣一頂,痛得他頓時放開了手捂住自己的命根子。
我不敢多逗留,撒開腿了就跑。
跑回家了卻隻看見大門緊鎖,燈也沒了。
不,這種時候妹妹都會在門口洗衣服的,可是今天沒有。
我顧不了那麼多,猛的一撞把門撞開,卻聽見了妹妹哭喊的聲音。
尖銳痛苦的聲音刺激我的耳膜,好像聽見了媽媽生弟弟那天也是這樣叫的,隻是後來,媽媽就再也沒了聲響。
我跑過去打開門,隻見弟弟壓在妹妹身上,妹妹拚死抵抗,落下的眼淚比媽媽的還多。
妹妹看見我,她哭喊著喊我姐姐,她說,救我。
我把弟弟掀下床,騎在他身上打他,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我隻記得妹妹剛剛的眼睛和媽媽一模一樣,是快要死掉了的眼睛。
而這個男孩,卻是害死了媽媽,現在還要來害死我妹妹的人。
我不停的刪他巴掌,即使他用力在撕扯我的頭發,他的巴掌也落在我的臉上,我卻絲毫不覺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