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僵住,站在原地沒動。
他懶懶開口,語氣是高高在上的命令:“過來。”
我攥緊了手,又鬆開,最終轉身走向他。
不等靠近,他已抓住我的手,一把將我拽過去。
我跌坐在他腿上,還未回神,他就張嘴咬在我的唇上。
我疼得皺眉,卻沒有反抗,任他予給予求。
似乎是我的乖順取悅了他,江淮的動作逐漸輕了下來。
一吻結束,他指腹輕輕摩挲著我的唇,眼底含笑,卻讓我覺得有幾分冷。
他嗓音沙啞蠱惑,問我:“在盛常川車上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乖?”
我解釋:“我和他沒什麼,隻是搭個車。”
江淮不置可否,隻說:“以後離他遠點,我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別的男人碰。”
“很臟。”
他嫌我臟。
那他自己呢?
我沒有將這個問題問出口。
這隻會讓我今晚的境況更加糟糕。
他話音落下,翻身將我壓在床上,極具侵略性的男性荷爾蒙幾乎將我包圍。
他挑開我睡衣的束帶,我想起他和盛巧兒即將訂婚的事,按住他的手,抗拒地開口:“江淮,不要......”
我逆來順受慣了,還是第一次在這方麵拒絕江淮。
他神色微冷,溫柔地撫著我的臉頰,眼裏卻瞧不出半點憐愛。
“宋寧,你覺得你有資格和我說不?”
“還是說你真瞧上了盛家老三,想留著這殘敗的身子賣給他?”
他話裏的羞辱刺痛了我。
我知道不管我說什麼,在他眼裏,我就隻是個花錢就能買到的物件。
畢竟我和他之間就是這樣膚淺的關係。
過去他對我或許還有幾分喜歡。
如今卻是什麼都沒了。
我沒再解釋什麼,隻啞聲自嘲:“江總說笑了,我是江總養的狗,怎麼敢跟外人搖尾巴。”
說著,我鬆開了他的手,閉上眼,聲音微微顫抖:“江總花了錢,想怎麼處置我都是應該的。”
聽了我的話,江淮掐著我下頜的手微微用力,碾得我生疼,忽而卻又收了力,雲淡風輕地笑開。
“宋寧,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後就別自找不痛快。”
他俯身,動作輕柔地吻去我眼角的淚,仿佛疼惜極了,偏偏那語氣又透著些狠。
“在我玩夠之前,你要是敢從別的男人那兒惹回一身騷,我剝了你的皮。”
......
頭晚燒未退我就洗了澡,加上又被江淮折騰了一晚,第二天醒來我就又開始發熱。
江淮嫌棄我身子骨弱,卻還是給我批了假,中午又叫段助理帶著私人醫生來了一趟。
醫生給我開了藥,我吃了之後迷迷糊糊睡到傍晚。
醒來感覺舒服了許多,我想起已經幾天沒去探望過父親,於是簡單地吃了晚餐,便出了門。
去的路上買了一束花,進了病房,我把花瓶中已經快要枯萎的花換上新的。
護工阿姨笑道:“宋小姐可真有孝心啊。我這些年見過太多病人,父母成了植物人就直接放棄治療不管了,也就您和您妹妹孝順,每周都會過來看宋先生。”
我朝她笑了笑,沒有回應。
如果她知道父親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或許就不會覺得我孝順了。
三年前,我和江淮分手後,那個瘋子為了讓我留下,故意設計讓父親欠了賭債。
父親為了還債,沒日沒夜的工作兼職。
後來跑長途拉貨時因疲勞駕駛出了車禍,就這麼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年。
我恨江淮害得我家破人亡。
但比起江淮,我其實更恨自己。
如果不是之前那場意外,江淮不會被我逼成那樣,父親也不會出事。
說到底,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誰。
在病房絮絮叨叨地和沉睡中的父親說了許久的話,我起身離開。
走出門,遇上來探望父親的妹妹。
宋然今年19歲,在盛京本地的大學就讀,基本一有空就會過來探望父親。
她神色漠然地看著我,“媽叫你有空回家一趟,待會兒要一起回去嗎?”
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回家的話今晚就隻能睡在家裏了。
但江淮給我設了門禁,不能晚歸。
這種事我不能和宋然說,於是隨便找了個借口:“我還有些工作,需要帶回家做。”
宋然麵露嘲諷,“我還以為秘書的工作就隻是給男人睡,原來也有正經事?”
我臉色一白,不知該說什麼。
宋然以前去我公司找過我,我在公司風評並不好,她很輕易就打聽到了我和江淮之間的關係。
一開始她也哭著勸過我很多次,讓我離開江淮。
但父親的醫療費和賭債都需要靠江淮來還,我根本離不開他。
宋然跟我鬧過幾次都沒有得到想要的回複,心漸漸的就冷了。
引以為傲的姐姐一下子成了別人口中見不得光的情人,這以後她每次見我都劍拔弩張。
見我不言語,她大概猜出我根本就不是為了工作才回去的,撞開我的肩膀進門。
“宋寧,你真讓人惡心。”
惡毒的話語從身後傳來,狠狠砸在我心上。
我攥緊了手,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
第二天到公司,便聽一樓大廳有人爭吵,裏三層外三層圍了不少人。
我向來不喜歡湊熱鬧,直接回了辦公室。
中午到員工餐廳吃飯,才聽說早上一樓和人起爭執的人是盛巧兒。
聽說今早她給江淮帶了早餐,結果還沒到樓上就被人不小心撞翻了。
一個小時後,那個人就被開除了。
而被開除的那個人我也認識。
就是策劃部的李總監。
李總監在航遠工作了五年,從我進公司起就已經是航遠的骨幹人員。
她工作能力強,待人隨和,在公司風評一直很不錯,我怎麼也沒想到江淮竟然會因為這麼一件小事就把她開除了。
坐在我旁邊的幾個員工注意到我的存在,聲音壓低了些,卻故意保持在一個我可以聽到的音量。
“江總為了盛小姐連李總監都能開了,某些靠爬床上位的人恐怕也要大難臨頭了。”
說話那人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暗示的意味十分明顯。
我掃了說話的那人一眼,他們終究是不敢和我正麵衝突,全都低頭吃飯沒再說話。
雖然公司上下都在說江盛兩家聯姻後我就會被江淮甩掉,但畢竟現在我還“受寵”,這些人暫時不敢得罪我。
下午上班,我敲門進了江淮的辦公室。
辦公桌後的男人垂眸翻閱著手裏的文件,頭也沒抬一下,“有事?”
我開口道:“聽說您把李總監開除了。李總監從您父親主事時就開始為航遠工作,您......”
我話沒說完,他便放下文件,抬眼看我。
“宋秘書,我的決定,什麼時候可以容你置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