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小桃就回來了,銀子怎麼帶去的,怎麼搬回來。
“管家說,殿下吩咐了。這次是王妃受委屈了,賠禮自然應該給王妃,就不入王府帳。”
白曦月聽完喜笑顏開:“行,那你幫我收好,連同這些首飾一起。然後去準備沐浴的東西,我要去泡湯池。”
她換了身衣服,沿著小路走向後山。
經過竹林,瞧見護衛站在後山門前,就問:“你們守在這裏做什麼?”
“回王妃,殿下在裏麵,可要通傳?”
離她最近的一個侍衛答道。
站在他身側的侍衛連忙拉了他一把:“王妃想去湯池,何須通傳。你這個沒成親的亂說什麼?”
他雖是壓著聲音說,但白曦月耳力好,聽得一清二楚。
那侍衛紅了臉,連忙讓開一條路給白曦月通行。
小桃見他們的舉動,也明白了什麼,紅著臉問白曦月:“姑娘,要上去嗎?”
白曦月突然記起她被遺忘的煩惱,她是王妃,和楚墨陽是正經夫妻,該做的事情還得做。
共浴,也不是不行!
她在心中勸慰自己:“隻要楚墨陽活著,總會有同床共枕的一日,共浴算什麼!”
她往前走幾步,右腳踏上台階,又立刻收回來:“算了,小桃,我們走。”
她快步離開了湯池,回到主院讓小桃去準備熱水,自己趴在圓桌上想,要如何躲過夫妻之事。
她還沒準備好。
要不給他準備個妾室?或者通房丫鬟?
她記得她在小說裏麵見過。
就在她苦惱之時,楚墨陽推開了房門。
他白曦的皮膚因泡了湯池,有些發紅,他走到桌邊,倒了杯茶一飲而盡後,俯身看著坐在圓椅上的白曦月
“我聽侍衛說,你去了湯池又跑了,你跑什麼?”
他手撐在圓桌邊,俯身時擋住了大半燈光,影子把白曦月完全籠罩。
白曦月身子往後傾,試圖拉開同他的距離,可圓椅沒有靠背,往後傾身子不穩,眼看就要跌落圓椅,慌亂中她企圖抓些什麼。
一抓抓到了楚墨陽的衣領。
楚墨陽剛從溫泉處回來,衣袍穿得鬆散,她一扯就扯開了衣領,露出寬闊的胸膛來。
他垂眼看了一眼,也不站直整理衣裳,右手扶住白曦月的腰,往懷中一帶。
她的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有點疼。
隻聽他在她的左耳邊說:“那麼著急?”
呼吸灑在她的左耳上,有些癢。
小桃帶著提水的嬤嬤走進屋中,看見這一幕呆愣在原地,被同樣慌亂的嬤嬤拉出了屋中。
木桶落地的聲音同慌亂的腳步聲驚醒了白曦月。
她紅著臉推開楚墨陽,轉身從他的懷中逃脫:“殿下昨夜沒睡,此時定是困乏,還是早些歇息為好。”
楚墨陽攏了攏大開的衣領,轉身就向床鋪走。
卻被白曦月拉住了長袖,他轉身,把被白曦月扯住的衣袖抽出來,抱著手問:“怎麼?王妃是想趕我走?”
白曦月的確是想趕他走,她把楚墨陽推了出去:“殿下大婚當日把我拋下,如今才回來,就想登堂入室,那裏有那麼容易。請殿下今夜去別處。”
她直接把楚墨陽推出了院門外。
一堆侍衛也跟著出了院門,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院門就被合上了。
眾人震驚,堂堂淮陽王,在自家別院被趕出來了?
他們提起膽子去瞧楚墨陽的臉色,見他被趕出來非但沒生氣,還笑著看著關緊的院門。
眾人都露出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去讓人準備一處院落。”
管家聽到消息時,一邊吃驚一邊讓人麻利的收拾出一處院落。
白曦月泡完澡,穿著裏衣躺在床上,看著床帳上繡著案頭菊,有些心煩意亂。
今夜是躲過去了,可明日呢?後日呢?
想來想去都沒個結果,她隻能扯過被子蓋過頭,不去想這些事情,悶頭睡覺。
隔天清晨,她被小桃推醒:“姑娘,宮中的公公來宣旨,您趕緊起身換朝服去接旨。”
白曦月掀開被子坐起來:“什麼?可是我沒帶朝服啊!”
“奴婢帶了。”
她房中有十六個丫鬟,除了小桃是她帶來的,其餘的都是王府的。
回話的是叫竹青的大丫鬟。
白曦月歎了口氣,起身由著丫鬟給自己換上裏三層外三層的朝服,再帶上一頭珠翠。
她起身都困難了。
她扶著小桃艱難行走,突然覺得警校的負重長跑也不過爾爾,至少警校不會讓人頭頂十斤跑步。
“這身形頭得二十斤吧。”
竹青在一旁,見白曦月笑得牽強,小聲糾正道:“加上衣服,不到十斤。”
白曦月並不為不到十斤的重量而開心,她開始走得艱難,逐漸適應頭上的重量之後,行走也不那麼艱難了。
小桃扶著她走到了正廳,管家已經命人擺好了香案。
白曦月同楚墨陽跪在蒲團上,聽著公公讀完了聖旨,楚墨陽雙手接過,禮成。
旨意的大致意思是,楚墨陽已經回京,就別窩在別院處偷懶,趕緊回京入宮去見皇帝。
白曦月憐憫的看向楚墨陽,剛回來還沒玩兩日,就得回去上班。
“王妃,你可別忘了,你要同我一同進宮。”
聖旨好像說要他們一同進宮來著,白曦月收起憐憫的眼神,歎了口氣。
有小廝給傳旨的公公一袋銀子,公公說道:“臣今日奉命傳旨,不好行禮。多謝殿下。”
“高公公客氣了。”
高公公離開後,管家招呼家丁立刻收拾東西返京,白曦月想摘下沉甸甸的珠翠,卻被告知進京直接進宮,不能摘。
她早飯都沒吃,就頂著滿頭珠翠上了馬車,怨氣極大。
竹青連忙命人拿了一疊小包子送進馬車,這才安撫住了白曦月。
楚墨陽本要騎馬的,看竹青往馬車裏塞包子,就把馬給侍衛,自己上了馬車。
白曦月咬了一口包子,看見簾子被掀開,以為是小桃,說道:“幫我倒杯茶。”
楚墨陽躬身進馬車,聽見這句挑眉:“你同我說?”
白曦月看清楚了來人,三兩下就把嘴裏的包子咽下去:“我彎不了腰,首飾太重,彎下去直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