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月記得侯府一直在做清廉人設,從來不打這些瞧著就奢華的金器銀器,顧候突然拿出這樣貴重的禮物,是什麼意思?
她正疑惑,顧吳林就快步走進書房:“爹,你來接我了?”
顧候笑容一僵,回頭看向顧吳林,抬手就是一巴掌:“逆子!你怎可對殿下同王妃不敬!”
楚墨陽看著顧候打完了才開口道:“侯爺何至於如此生氣,萬一氣出點毛病,就不好了。扶侯爺坐下,順順氣。”
顧吳林被顧候一巴掌打在了拿著紅木盒子的隨從上。
他一眼看清了裏麵的首飾:“爹,這是我要送給夕菀妹妹的,你帶來這裏做什麼?”
他說完才想到楚墨陽和白曦月都在,正想著該如何補救,白曦月卻笑了。
“既然是賠禮,那我就收下了。”
侍從合上紅木盒子,剛要遞給來接手的小桃,顧吳林卻搶了過來:“爹,我為了定這些首飾,花費了許多銀錢,足足等了半年,才拿到的首飾,你竟然要把它送給她!”
白曦月用看傻子的眼神盯著顧吳林,看來不管敲打多少次,都拉高不了顧吳林的智商。
她都有點心疼顧候了,他拚命找補,兒子卻在拚命拖後腿。
“住嘴!”
顧候一躍躍起,再給了顧吳林一巴掌,拎著他的衣領咬牙切齒道:“你花了那麼多錢做這些首飾,我回去在同你算賬。現在,向王爺王妃請罪。”
顧吳林嘴硬想拒絕,但對上顧候怒視的雙眼,不得不彎下腰同楚墨陽和白曦月告罪。
“無意衝撞殿下同王妃,萬請海涵。”
楚墨陽把跳上他頭頂的玄鳳抓下來:“我就是對你太好,才讓你覺得什麼地方都能亂跳。”
他敲了敲玄鳳的腦袋。
玄鳳能感受到他的怒氣,不敢放肆,乖乖的窩在他的手中。
“拖出去,打十棍。”
“殿下!”
楚墨陽身邊的人都是軍中之人,下手極重,一棍相當於他人的兩棍。
十棍下去,顧吳林隻能抬回去了。
“隻是十棍而已,難道侯爺是嫌不夠?”
顧吳林被拖出書房,驚恐令他大喊道:“我是世子,淮安王就算是王爺也不能隨意懲處我。”
“那就再加十棍,侯爺可滿意?”
楚墨陽雖是笑著問,但眼眸中並沒笑意,顧候哪敢說不滿意,隻能拱手:“多謝殿下為臣管教逆子。”
“還要好一會,侯爺還是坐著等為好。”
顧候順著楚墨陽坐下了,院中傳來顧吳林嚎叫聲,和板子打到肉的聲音。
兩棍下去,顧候臉色慘白,不知道的還以為挨打的是他。
小桃上前接過那盒首飾。
顧候見求饒不行,也就放棄了哀求,免得的說錯話,再次惹怒楚墨陽,顧吳林會因此受苦。
“殿下許久未曾回京,突然歸來,卻不入王府,反而來別院,是王府出了什麼事?”
【既然來了,就得試探出淮安王因何入京。】
白曦月聽見顧候心聲,笑道:“前些日子家中下人說道,莊子上有人鬧事,險些傷了人命。我才做王妃不久,聽聞此事自然驚慌,連忙叫人收拾行囊趕往莊子查看。”
她笑著看向楚墨陽:“同時也讓人給殿下傳了信,請他回來主持公道,連同前幾日王府發生的一件怪事一同告知。”
“怪事?”
顧候疑惑發問後,立刻明白是什麼怪事。
“是吳大人之事,有人想借此陷害殿下,我自然要告知殿下。”
楚墨陽接過白曦月的話:“聽聞黑鐵衛沒有大理寺的文書,就敢強行搜王府。本王擔心這隻是個開頭,就急忙趕回來,生怕再來晚點,王妃就會被這些不知禮數,不守規矩的牲畜傷了。”
黑鐵衛被他罵成牲畜,看來楚墨陽對此事很不滿。
顧候開始回想此事自己是否參與,參與多少?消掉痕跡否?
他可不想被楚墨陽盯上。
顧吳林的叫喊聲停了,侍衛進來回稟:“殿下,世子挨了十四棍,已經昏迷。”
顧候心尖一緊,藏在寬大袖袍的手緊握,強忍著不求情,生怕多說一句兒子又要挨打。
“打夠二十輥。”
侍衛得令出去。
楚墨陽撫摸著手中的玄鳳:“來別院是擔心王妃心軟,處理不好莊子上的事。王妃在黑鐵衛之事上就心軟,換做本王,不會這樣輕輕放下。”
顧候裏衣已經被冷汗打濕,他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是,無文書就企圖搜王府,實在是不合規矩。殿下生氣,也是理所應當的。”
“誰知我到了別院,得知鬧事是假,有人想趁機截殺王妃。”
楚墨陽手中的玄鳳吹了個口哨,趁著他不注意,從他手中跳出,飛到白曦月的肩頭。
白曦月抬手,玄鳳跳到了她的手指上,被她塞了顆瓜子。
楚墨陽瞥了玄鳳一眼:“好在王妃聰慧,化險為夷。那幾個刺客現今還在別院之中,顧候若是有空,就把人交由你處置。”
“是。”
顧候聽楚墨陽這番話聽得心驚膽戰,哪裏敢再試探。
正巧,顧吳林的板子打完了,他連忙起身告辭,帶著昏過去的顧吳林和那十幾個廢物刺客連夜離開了別院。
白曦月在他走後,起身把玄鳳放回了鳥架,給它添了水。
“你打他不會有什麼事嗎?”
雖說王爺的身份比顧吳林的老子顧候都重,但打顧吳林二十輥,算是重懲,若是被有心之人拿來做文章。
難免會引火燒身。
“我能有什麼事?”
白曦月見事情也處理完了,賠禮也拿到了,就想走。
管家此時進來道:“不知殿下同王妃想在那處用膳?”
“就在此。”
白曦月隻能又坐了回去,陪著楚墨陽用了膳才回正院。
她回去之後先拿出銀票看了看,再讓小桃拿給管家。
楚墨陽沒回來,這銀票她自己收著就當沒這回事,不用交出去。
他既然回來了,也知道了,這銀票她就不能留,連同昨日的銀子也不能留下,唯一能留下的,隻有這一盒子首飾。
她把首飾擺在圓桌上,金燦燦的一片。
“顧吳林對白夕菀可真不錯,這首飾一看就是下了血本,還有幾件紅瑪瑙的首飾。十二件首飾,少說也得一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