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要是死了,我要你賠命!”
雲秀芬身邊的人紛紛驚叫著,試圖上前拉開他們。
可白若若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死死抓著她的頭發不放,狠狠地問:“明白嗎?我娘才是將軍夫人,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你也配!”
雲秀芬看著她的眸子裏幾乎要噴出火來:“你,你竟然敢這麼對我,我是你是長輩!”
“你算什麼長輩!我父親的一個玩意而已,給你三分麵子你就開起了染坊!我倒是要問你知道不知道羞恥二字怎麼寫!”
白若若怒喝著,瘋了一樣地抓住她不放。
雲秀芬尖叫著,讓身邊的人救下自己。
白若若死活不放,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壓低聲音問:“我問你,白雅晴真的是我父親的種?”
“你,你說什麼?”
這話一說出來,雲秀芬的臉色大變,眸子裏充滿了驚懼。
顯然,白若若的話戳到了她內心裏最深的恐懼。
白若若冷笑了一聲,鬆開手,任憑她狼狽地滾落在地:“你心知肚明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以後你要再敢作妖,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說完轉身扶起母親:“娘,我們走!”
甘草在另外一側扶著母親,問道:“我們去哪裏?”
白若若頓了頓:“先回東宮中。”
剛走到院門口,忽然見顧景明和白雅晴一起走了過來。
白雅晴一見是她立即問:“怎麼是你?我母親呢?”
白若若沉默不語,繞開兩人往裏走去。
沒走兩步手臂一緊,她回頭,見到的是顧景明的臉。
“王爺,請放手!”她冷冷地說。
顧景明臉色陰沉,質問她:“你這幾天住在哪裏?”
“我似乎沒有跟您報告的必要,王爺。”白若若語帶譏諷。
顧景明心中有著不甘,當時白若若離開王府的時候他不是沒讓人去跟蹤過,但卻跟丟了。
“你,最好謹言慎行!”顧景明臉色幾番變換後說。
“是嗎?王爺,既然是這樣,我也有句話想說,與其您花心思在我身上,還不如珍惜身邊人,您看,有人不高興了呢。”
白若若的話說得意有所指。
顧景明的心裏一緊,回頭去看白雅晴,果然見她一臉不悅。
眼底更是有些不甘和陰沉。
那是他從來沒見過的一麵,此時結結實實地看在眼中,卻讓他一愣。
白若若趁機轉身走了。
“景明,我們走,去見母親吧。”
顧景明收回紛亂的思緒,心裏卻依然覺得有些不對。
......
白若若把母親帶了回來。
服侍母親喝完藥睡下之後,她去見了顧承永。
顧承永正在泡茶,一縷茶香迎麵撲來,清清淡淡中卻帶著一縷寒意。
如同他給予她的感覺一般。
“坐。”他點點自己的對麵。
白若若微微福身,坐下了。
“多謝太子殿下,臣女沒齒難忘。”她低聲道謝。
“不用客氣,說過了,對我而言,隻是舉手之勞。”顧承永淡淡地說。
“即便如此,臣女依然要感激殿下。”
“與其感激,不如來說說,本宮的傷勢何時才能好。”他說。
白若若仔細看看他的麵色,肯定地道:“臣女於針灸之道上略有心得,明提就開始為殿下診治。”
顧承永點點頭,眼中有了一絲笑意:“好。”
白若若重活一世,深深覺得,自己的手中必須有籌碼,不然就會和上一世一樣,落得個屍首無存的下場。
......
白母睡了足足一整晚,直到第二天才醒來。
她看著白若若的臉龐淚光閃閃:“若若啊,你這些日子受苦了。”
白若若抓住她的手,聲音哽咽:“不,我不苦,是娘您受苦了,您放心,現在有太子殿下,您有救了。”
滿心的愧疚叫白若若顫抖著聲音差點說不出話來。
上輩子,她隻顧著怨恨顧景明,卻沒想過自己的母親,以至於到死也沒能見上她最後一麵。
還好,上天保佑,叫她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她絕對不會重蹈覆轍,一定不會!
白母的傷勢漸漸好轉,白若若也開始為太子治傷。
太子是腳上有舊傷,所以走路起來微微有些跛,這樣的傷勢在尋常人家可能不算什麼。
但在皇家裏卻是不能忍的,更何況他還是太子之尊。
是夜,顧承永依著她的吩咐泡過熱湯,然後上了榻。
白若若打開隨身布包,一整排銀針在燈光的映照下閃閃發亮。
徐風華看得心驚不已,失聲道:“太子殿下......”
話沒說完就見太子眸子淡淡撇來,頓時把後麵的話吞了回去。
再也不敢出聲。
白若若拿起一根銀針低聲說:“我要用針灸為殿下疏通筋脈,會有些難受,煩請忍一忍。”
顧承永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白若若捏著銀針,摒心靜氣地朝穴位刺了下去。
一根針,兩根針,三根針,不知道多久,隨著她的動作,顧承永覺得被針刺的感覺漸漸小了,倒是被她的小手拂過的地方卻漸漸火熱起來。
為了分心,他忽然問:“據說你昨天遇上顧景明了?”
她的動作一頓:“是!”
“你不怕?”
她抬起頭,眸子明亮地看著他:“怕什麼?這不是有殿下在嗎?”
話說出口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妥,趕緊改口:“不,我的意思不是這個......”
“繼續吧。”顧承永重新閉上眼睛,語氣輕快,“我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