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若的臉色白了白。
她還記得,上一世顧承永戰死,後來便是明王得了太子之位。
顧承永幽深的眼深深地看著她:“你可知,你現在已被他恨之入骨,你在勤政殿前一跪,已經有無數人說他寵妾滅妻,不堪大位?”
“如我頑疾不除,他若是上位了,恐怕他不會放過你!”顧承永徐徐地說。
白若若低頭沉思了一會,想起明王府那些人的可惡嘴臉,終於下定決心,抬頭看向他說:“殿下,您的頑疾我能幫您治好。”
顧承永看著她,沉聲問:“你的話,可當真?”
“是!”
白若若起身跪在床榻上,俯身道:“臣女白若若原勉力一試。”
顧承永沉默良久:“可以。”
白若若身形一鬆。
“要是真能如你所說,我會保你一世榮華富貴,平安喜樂,若是不行......”
白若若身體一顫,俯首道:“若是不成,任憑殿下您處置!”
顧承永點點頭,站起身:“你好好養病。”
說罷翩然離去。
看著他清瘦的背影,不知為何,她忽然想起了上次自己求的簽文。
得遇貴人。
這個貴人,難道說的就是太子殿下?
門外,顧承永低聲吩咐心腹手下徐風華:“多調幾個人手看護好她,不能讓她出事。”
“是!”
徐風華應下,又遲疑地道:“但這樣一來,明王會更加敵視您。”
顧承永微微一笑,神色間盡是睥睨:“他的野心路人皆知,我早已是他的眼中釘,敵視不敵視又有什麼打緊?”
至於那個女人......
顧承永又看了院門一眼,心中情緒複雜難辨。
......
過了幾日白若若病情漸漸好轉,她放不下自己的母親,便請示了顧承永,先把自己母親從府中接出來。
她永遠不會忘記,自從父親去世之後,母親含辛茹苦地帶著她艱難長大。
而等到後來她身死之後,母親也沒了消息。
這一世,她必定不會重蹈覆轍。
她重新回到了將軍府中,然而站在她麵前的不是母親,而是庶母雲秀芬。
她滿臉不屑地看著白若若:“你不過一個王府棄婦,居然還有臉來將軍府?”
看著眼前這人得意洋洋的麵孔,白若若永遠不會忘記,當年她苦苦哀求自己的嘴臉。
而如今,時移世易,她又變成這種叫人惡心的模樣。
白若若的目光在她臉上一掃而過,淡淡地說:“如果我沒記錯,這座將軍府是我父親掙出來的,我身為他的女兒,如何不能來了?”
“再說了,我的婚事是由皇上親自做主和離的,如何到了你的嘴裏又變成了棄婦?”
“你!”雲秀芬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氣憤不已地看著她。
“還請留步,我去接了母親就走,不會耽誤你們。”
白若若無意在府中多留,轉身就去找母親了。
可到了母親的院子裏卻空無一人,她心生疑惑,轉身要走,卻聽見角落下人房中傳來掙紮的聲音。
她頓了頓,心裏浮現不妙的預感,大步走了過去,用力將緊閉的房門推開。
眼前的一切叫她目眥欲裂。
下人房裏桌椅俱無,寒冬臘月的天床榻之上隻有一張草席蓋在母親身上。
雪花從破爛的窗戶飛了進來,落在母親那花白的頭發上。
母親皺紋橫生,容顏憔悴,竟比上次她見到之時要蒼老十歲不止!
“母親!”
白若若眼淚落了下來,脫下鬥篷就往母親身上蓋。
她身邊的婢女見到是她,怯生生地哭訴:“夫人病了,可二夫人不肯請大夫,甚至還說什麼有個三長兩短也是她的命,誰讓她有個不知羞恥的女兒......”
白若若看著母親慘白的臉色,胸中燃起滔天怒火。
“雲秀芬!”
雲秀芬帶著家丁仆人們匆匆走來,見到這一幕不屑地道:“難道我說錯了?你母親就是個不知羞恥的賤人......”
“雲秀芬!”
白若若再也忍不住了,撲了上去用力抓住雲秀芬的頭發,狠狠地拖到牆邊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