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顧南赫形容,我那天就像青天大老爺,斷案神勇。
事情當然沒有那麼快解決,學校領導安排我和程朗父母和談。
我不由翻了個白眼,這領導真是吃白飯的。
不敢得罪程朗父母,把我推出去當槍使。
果然程朗他爸陰惻惻地警告:
「我們查到你根本不是公安人員,你就是個騙子。」
「如果你現在把證據給我,並給我鞠躬道歉,我可以讓你們無汙點退學。」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做起這些醃臢事來熟練得很。
我冷聲道:「七百二十萬。」
他嗤笑一聲,一臉果然如此:
「什麼七百二十萬,你們這些窮鬼就是想勒索!」
「這是你的偷逃稅金額,」我一臉無辜道,「程先生,那麼重要的數字你怎麼都不記住?」
男人一臉愕然地看著我,說不出話。
貧富不重要,權勢不重要,隻要手裏有牌,就能成為談判桌上的主角。
這也是顧南赫教我的。
我一臉關切地問他:「程先生,你說你會不會坐牢呀?」
最終,戰局扭轉,大獲全勝。
程朗被他爸壓著頭向顧南赫道歉,最終轉學。
我麵無表情看著他們裝出悔不當初的樣子,心中冷笑。
如果程朗不是未成年,我一定要讓他坐牢。
當時我用點手段翻遍了監控,才發現顧南赫整個高中階段都在被霸淩。
一開始少年心高氣傲還會反抗,但不徹底的反抗隻會迎來變本加厲的報複。
他們把顧南赫的書包扔進廁所,惡毒地把書本鋪滿整個廁所。
每天在放學的路上堵他,要是程朗心情好,顧南赫隻需要幫他們把作業寫了,要是心情不好,總免不了一頓毒打。
時間越長,霸淩的花樣就越豐富。
他們竟敢把踩過的饅頭硬塞他嘴裏,用油膩的飯菜潑他更是常有的事。
一想到我心愛的人被這樣折辱,我的心臟像被一勺一勺挖空般生疼。
所有霸淩的開始,竟然是程朗喜歡那位班花前桌,而她則對顧南赫青睞有加,多次公然宣布自己的偏袒和喜歡。
少女心思單純而率直,喜歡就說了出來,根本不考慮會給獨木難支的顧南赫帶來多大的麻煩。
我壓抑著閉了閉眼。
就是這麼幼稚和無聊的理由,讓他遍體鱗傷。
解決了程朗,顧南赫發現我的臉色依然陰沉,忙問:
「怎麼了?不舒服嗎?」
我讓他在原地等我:「別跟來。」
惡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我在女廁所堵住了那位班花前桌,不好惹的形象讓所有閑雜人等退避三舍。
女孩認出了我,小心翼翼地喊了聲:「南赫姐姐好。」
我點點頭,單刀直入直奔主題:「你是不是喜歡顧南赫?」
她一愣,而後羞澀地笑笑:「我......」
「不用解釋。」
「以後離他遠點,」我冷漠打斷她的話,「不要再隨便表達你那不知所謂的喜歡。」
「他不需要。」
顯然沒想到是這一出,班花睜大眼,眼睛霎時紅了,結結巴巴要解釋。
我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把她逼到牆角,隨意把手放在她肩上。
「妹妹,單純是好品質,但是單純到害了人也不知道,那就是蠢了。」
她害怕地想甩開我,我逼視她的眼睛:
「在自己沒有能力的時候,隨意給別人添麻煩是一件缺了大德的事情。」
「你隨口一句喜歡,就把顧南赫圈進你們有錢人的遊戲裏,你難道不是加害者嗎?」
我向來對蠢貨毫不留情。
「因為你的蠢,你不知道給他惹了多大的麻煩。」
她嚇得滿臉淚水,人見由憐,但我鐵石心腸,按著她的痛處戳。
「不管成敗,你拍拍屁股就可以遠走高飛,走上家裏給你鋪好的路。」
「你沒有考慮會不會打擾到他,也沒有想過他要認真讀書逃離這個鬼地方。」
我對她嗤之以鼻。
「你不是喜歡,隻是占有欲作祟,肮臟廉價的占有欲。」
她嬌嬌弱弱地否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懶得再跟她廢話,冷聲最後警告她:
「你如果再接近顧南赫,」
「程朗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