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地裏收集了一些資料,以顧南赫姐姐的身份去參加家長會。
剛出現在教室門口,全部人的目光都定在我身上。
就連顧南赫,也著實愣了幾秒。
要的就是這種震懾效果,我對我的著裝很滿意。
我染了個銀色的頭發,耀眼奪目,身上套件黑T恤和皮褲,踩了雙黑亮黑亮的靴子,為了營造效果,我還在鎖骨的地方貼了個蜘蛛文身。
主打就是一個不好惹的形象。
果然,人群在我麵前生生讓開了一條路。
我暢通無阻來到顧南赫座位上,抬手輕輕合上他微張的嘴巴。
「怎麼樣?帥不帥?」
他看一眼就挪開目光,耳朵微微發紅:「好看。」
他頓了一下,反問:「冷不冷?」
我輕拍他的臉,挑著眉環視,朗聲道:「冷什麼?我都快熱死了。」
周圍披著厚重羽絨服的家長們瑟縮一下,不約而同尷尬轉過身。
顧南赫輕笑一聲,替我搓了搓凍紅的指尖。
我回頭看見校霸程朗就坐最後一排,也許是因為有家長在場撐腰,他對我的注視並不怵,反而挑釁地給我做手勢。
很好,小崽子,希望你能一直囂張下去。
班主任開始主持會議,總結上周考試情況。
顧南赫進步神速,已經躋身前三。
他的前桌,一位麵容姣好的女同學轉過頭來興奮地說:
「小南,你看!你排名又上升了。」
顧南赫笑笑應付過去,轉頭就對上我莫測的目光。
我似笑非笑:「小南?嗯?」
顧南赫無辜地眨眨眼,輕輕捏了下我的手指搖了搖頭。
算了,回去再跟他算賬。
作為最佳進步獎的學生家長,我被邀請上台講話。
我先客套說了幾句顧南赫的勤奮聰明,再感慨幾句我的良苦用心。
繼而我眼神瞬間淩冽,話音一轉,痛心疾首狀。
「但是,我最近發現我們家南南竟然遭到了霸淩,並因此產生抑鬱傾向。」
家長會不僅有家長,還有一眾領導旁聽。
眾人嘩然,被迫抑鬱的顧南赫默契地低下頭,假裝憂傷。
我繼續瞎編:「我從事公安事業,最討厭橫行霸道,勢必要還校園環境一個清明,否則家長怎麼放心把小孩交給學校。」
家長們朗聲附和,生怕自己孩子成為下一個受害人。
教室的後排,程朗父母鐵青著臉瞪著我,我無所畏懼對視。
程朗家裏有點權力,每次爆發的霸淩事件都會被壓下,受害者會轉學,不留證據。
「經常殺人的朋友應該知道,」我抬眸注視著台下,「殺人最麻煩的是處理屍體。」
「做得再天衣無縫,也會有蛛絲馬跡。」
眾家長噤若寒蟬,臉上寫著「我們並不知道!」
我啪地按下播放鍵,教室的多媒體開始播放錄像:
「所以我千辛萬苦找來這個霸淩證據,隻為了能揪出這個害群之馬。」
視頻中播放的正是程朗小團體霸淩同學的監控錄像,受害者都被打了碼。
但不少家長還是認出自己的孩子,登時教室裏充斥了詢問,心疼,憤怒的聲音。
程朗的父母成為眾矢之的,要不是有校領導攔著,恐怕要被激憤的家長們打出教室。
程朗更是被逼到桌子底下哭爹喊娘,哪裏還有半分囂張。
我將矛頭指向罪魁禍首,朗聲道:
「所以,我要求,霸淩的主導者程朗同學道歉,並勒令退學。」
「所有參與者全部勒令退學。」
我雙手按在講台上,一字一句:
「如果再有人敢動顧南赫,我一個也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