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和陸以川在一起後,
我們幾乎不再單獨相處。
所以即使清楚對麵不是真正的林晚凝,
我依然貪婪的占用著這樣的時光。
我與晚晚聊了許多。
聊到大學生活時,她會捂著嘴笑。
笑當年陸以川立誌要和我們報考一個學校,結果毫無意外的落榜了。
我們安慰了他一整個暑假。結果開學時,
陸以川開著敞篷跑車到校門口報道。
在我們的再三追問下,
他嬉皮笑臉的承認是陸爸給學校捐了一棟樓。
笑著笑著,晚晚的笑容又會黯淡下來。
她歎了口氣感慨還是大學的時候好。
也許婚姻確實會毫無避免的成為愛情的墳墓。
婚後的陸以川待她也不如從前。
晚晚說,
陸以川結婚後總是很忙,
忙著應酬,忙著交際。
他脾氣陰晴不定,難以捉摸。
陸以川接觸了陸爸的管理後,確實變了一些。
他行事更狠厲也越更張揚。
我隻當是生意場上必要的手段。
意識到氣氛的沉默,
晚晚用笑聲打破了這份尷尬:
“不過說起來,你知道我為什麼同意跟陸以川在一起嗎?”
“為什麼?”
“你還記得大三暑假那年,我遭遇了綁架嗎?”
“記得。”
“那時陸以川獨身把我從綁匪堆裏揪出來。”晚晚垂眸一笑:
“我覺得,他其實是個可以依靠的人。”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句話。
我叫楚白,
除了心理醫生,還有另一個身份。
傳聞A市最大的地下組織一夜消散,
一個月後,
曾經的老大唐興德搖身一變成了集團董事長。
所有的財團,
在受到唐興德的籠罩下,
無一例外的股市飆升,盈利翻倍增長。
眾人都知道唐興德有個獨生子,
叫唐白。
卻不知,我在七歲那邊改了姓名。
隨母姓。
我的父親徹底清盤走上正道,
是因為媽媽在我七歲那年倒在了血泊中。
臨死前,
她最後一次祈求唐興德。
為了兒子的未來收手。
唐興德答應過無數次,
隻有這一次做到了。
可是晚了。
唐興德金盆洗手後,給媽媽辦了一個盛大的葬禮。
來者非富即貴。
我站在樓道上向下眺望,
身後跟著二十個保鏢。
唐興德說,他不能再看著自己唯一的血脈消失。
他用這個理由在我身邊安排了保鏢管家保姆,加在一起近百人。
而我也因此被拒絕露麵參加自己母親的葬禮。
葬禮結束後,我帶著所有的行李回到了小姨家。
隻為了遠離父親過平淡的生活。
即使這樣,我人生中也難免會遇到幾次綁架。
次數多了,居然也習慣了。
有時候,還能和綁匪聊兩句。
我秉承著隻要不招惹別人,就不會把這個麻煩帶給別人的想法。
獨來獨往。
大學的時光,過的太快活了。
以至於我忘記了自己生命裏隨時會掉落的意外。
這個意外,還掉到了林晚凝身上。
大學時期的晚晚靠著獎學金和兼職上學,
她熱衷於帶我們去各種犄角旮旯裏發現美食。
陸以川經常一邊抱怨這些垃圾怎麼配進本少爺的肚子裏,
一邊吃的滿嘴流油。
於是A市不出名的小巷裏時不時會出現一輛突兀顯眼的敞篷跑車,
兩男一女在車上抱著塑料盒吃二十塊的麻辣燙。
大三那年的暑假,
我和陸以川像往常那樣開車去接晚晚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