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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滑女王花滑女王
春穀

第三章 分手

7

陸時深的表情有些錯愕。

周圍起哄的外國人也停下了鼓掌的手,疑惑地看著我們。

陸時深盯著我,語無倫次了好一會兒。

“回回,不是......你......。”

我看著他的眼睛。

他有一雙深情的眼,看人時真摯無辜,仿佛能讓人溺死在這片溫柔的海洋裏。

曾經的我,就是被這雙眼睛欺騙了一次又一次。

無論陸時深做了什麼,隻要他誠懇地盯著我。

我就會一次次心軟。

直到最後無可挽回的一次。

我看著他,想起燈會時他和鹿小小甜蜜的微笑,胃裏隻有翻江倒海的惡心。

終於,我忍不住吐在了他身上。

陸時深盯著我,像是如釋重負般,高興地四處喊人。

“快來人,快來人!薑回她隻是不舒服!”

他像是為自己拙劣的行為找到了一個借口,費力地大喊著。

而我看著他,卻越來越想吐。

原來從七年前,他就這樣惡心。

周圍的好心人把我抬起來,想要把我搬到車上。

我忍著惡心,甩掉了陸時深拉我的手。

然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拉住旁邊的男人。

在陸時深驚愕的眼神裏,我深吸一口氣。

“求你,送我去醫院。”

8

醫院的檢查結果出來了。

我並沒有什麼身體上的毛病。

但醫生皺著眉看我的檢查結果,用彈舌口音的英文嚴肅地跟我說。

“你的情緒起伏特別大,你必須立刻遠離讓你難受的人。”

聽到這句話,我看了眼旁邊的陸時深。

他正皺眉盯著我,聽到這句話,忽然如臨大敵般。

“回回,是誰?我一定趕走他!”

重回七年前,我才發現陸時深是如此的幼稚。

他看不出我對他的厭惡。

也從未反省過自己的錯誤。

我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然後朝他道:“我現在就訂機票,至於你,在這裏慢慢玩吧。”

說罷,我毫不猶豫地走了。

陸時深呆在原地,似乎沒料到我為什麼會突然轉變態度。

走出診室的時候,我看到了我隨手拉過來的男人。

因為當時他在最旁邊,又同樣是黑發黑眼的華國人,就順理成章地被我求助了。

無意將無關的人牽扯進來,讓我很頭痛。

我一邊從錢包裏拿鈔票,一邊朝他道歉。

“對不起,讓你跟著跑一趟了,這些錢是......”

“薑回。”

他語氣平淡地叫我名字。

北半球的陽光疏而淡,落在他黑色的眼眸裏,深沉得像孤寂的北冰洋。

我愣愣地看著這個清冷的男人。

“我們認識?”

“認識。”他語氣篤定。

“我看過你的比賽。”

9

我都快忘了我是個花滑運動員了。

事實上,在醫院腦死亡後,我的靈魂並沒有立即重生到七年前。

而是在這虛無縹緲的世間漂浮了許久。

是恨意,讓我堅持了下來。

終於有一天,我觸摸到了七年前的自己。

然後帶著七年後的記憶,在這具軀殼裏醒來。

我的腦中燃燒著複仇的火花。

但卻忽然在這異國他鄉,被同胞用篤定的語氣說出了身份。

我,是個花滑運動員。

七年前的我應該在幹什麼呢?

獲得俄羅斯站的冠軍後,我被陸時深邀請到瓦爾登湖上滑冰。

在這裏,他下跪朝我求婚。

而感動交加的我欣然答應。

之後我不顧教練的阻攔,打算就此退役,成為陸時深的全職太太。

不得不說,那時的我真的很戀愛腦。

我天真地認為,愛一個人就要為他付出所有。

包括我的愛,我的時間。

但陸時深第一次義正言辭地拒絕了我。

他說得很大義凜然:“你還年輕,我不能害了你。”

“世界需要你,花滑也需要你。”

他說得真的很懇切,也說到了我的心眼裏。

我是個很執拗的人。

愛人和花滑,我隻會選一個。

既然放棄了立即的婚姻,那我就會把所有的精力投入熱愛的花滑。

陸時深這時又溫柔款款地說:“回回,沒關係的,等你滑不動了,我就養你。”

如果不是七年裏,我發現他和無數女人廝混的痕跡。

我可能真的會相信這一句。

當二十五歲的我回到十八歲的我的軀殼上,我對陸時深的評價隻有一句。

失望透頂。

所以,現在的我不會讓他接近我一步。

在異國,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的力量懸殊太大了。

我要回國,才能堂堂正正地和他提出分手。

所以我忍著惡心選擇了冷處理。

而此時。

這個陌生的男人用篤定的語氣,敘說著我的身份。

我的眼淚忽然掉下來。

男人紳士地遞過來一包紙。

他看著高冷寡言,舉手投足卻有一派的優雅。

他朝我道:“祝你拿到世界冠軍。”

我接過紙,擦了擦眼角的淚。

“我會的。”

當天下午,我坐在飛機上,看舷窗裏藍得晃眼的天。

手中的手機上顯現出一條登機前收到的短信。

【三個月後,世錦賽,上頭打算派你參加。】

10

我十八歲的時候,拿到了第一個世界冠軍。

那個時候我決定和陸時深在一起,不再過問花滑的一切。

教練給我發的信息被我置之不理。

而陸時深忙於公司事務,和我表白後就把我放在一旁。

我寧願切菜把手切得流血,也不願意回到遊刃有餘的冰場。

現在想想,其實是非常矯情的一件事。

但放在十八歲的我身上,很尋常。

後來,我在陸時深的書房裏發現了前女友寄給他的信。

信中用詞曖昧,約他在老地方見麵。

陸時深沒有回信。

但那一天的他,身上有女人故意留下的香水味。

我去找陸時深,被他公司的人攔在門外。

那天下著大雨,我給他的電話打不通。

站在門外時,遇見了我的教練。

她不由分說把我送到了世錦賽的賽場。

那年的比賽在法國。

飛機幾十個小時,剛落地就比賽。

我贏了。

贏得非常淒慘。

因為我不僅暈機,還沒倒時差。

我記得我當時的狀態非常差。

用同期選手的話來說,就是“你整個人好像一片隨時會飛走的紙。”

紙片般的我沒得到任何準備的機會,甚至好幾個月都沒有上冰場。

當時我滿腦子的想法就是“贏”。

我不顧教練的反對上了難度,硬生生地往我的配置裏加上一個3A。

3A,向前跳躍,在空中旋轉三周半。

這個跳躍我隻在平時的練習中成功過。

在正式比賽,我從未跳出過。

但在那場比賽,我成功了。

完美落冰後,全場響起巨大的掌聲。

而我一邊重複著步伐,一邊聽著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恍惚了。

下冰場後,大家都在祝賀我。

沒有陸時深。

我扶著拉傷的韌帶和崴了的腳踝,自己一個人回了國。

在公司找到他的時候,他的脖頸上有吻痕。

看到我,先給了自己一巴掌。

“回回,對不起。”

他年輕的眼裏流出淚來。

“她說她隻想跟我告別,但我沒想到她居然在酒裏下了藥。”

如此單薄的理由。

當時的我居然選擇了相信。

也許是識人不清。

也許是當時的我潛意識地逃避。

但現在來看,我真是蠢得無可救藥。

下飛機後,我給陸時深發了一條信息。

【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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