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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拂山河清風拂山河
月落安

第五章 故人相認

錦華宮的擺設極為奢靡,幾乎能與我在楚國的棲梧宮相比,足見楚清河的受寵。

她揮手屏退了下人,偌大的殿裏,一時隻剩下我與她二人。

楚清河半倚在美人榻上,像幅大家用盡丹青繪成的畫。

畫中人朱唇輕啟,問道:“說吧,你究竟是誰?”

看來,她還是聽出了我話中的未盡之意。

我拿出藏在袖中的令牌,一改方才懦弱瑟縮的神情,站起身來,直接道:“清河,我是你嫂子。”

那令牌上篆刻了象征著楚國皇室身份的鳳紋,隻需給她一看,便能證明我的身份。

楚清河大驚,坐直了身,從塌上奔走到我的身側,她將令牌放在掌心,細細打量著,摩挲了一遍又一遍。

再抬頭時,她的眼底已然盈滿了淚,眼眶泛紅。

“八年了,我還以為楚國,早就把我這個公主忘了......”

一滴清淚順著她的臉龐滑落,楚清河緊緊抱住了我,強忍哭腔,“皇嫂,兄長可還好?父皇母後可還好?”

她的身軀在我的懷中輕顫,像片漂泊多年終於落地的枯葉。

我抿著唇,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言說,這樣讓人難以啟齒的八年。

“你兄長如今很好,隻是他初登帝位,難免瑣事纏身,這才沒有親自前來薑國。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惦念著你。”

楚清河眼裏的光暗淡了些,她啞著聲問我,“那,母後呢?”

我瞧著她期盼的目光,咬了咬牙,刻意避開她的眼眸,回道:“你被擄走後半年,母後因太過思念你而得了重疾。太醫說,母後這是鬱結於心,醫石無醫......”

我話音未落,楚清河便仿若失了全身氣力,若不是我扶著她,她差點跪倒在地。

淚珠連串砸在我的衣襟上,她紅透了眼眶,終於控製不住地哭出聲來。

“未能見到父皇母後最後一麵,是孩兒不孝。”

“都怪我當時貪食,非要偷偷纏著宮女出宮買那城南的桂花糕,這才撞上了薑王的兵馬,被他擄走。不曾想,這一別,竟成了我和父皇母後的永別......”

“從那後,我便再也聞不得桂花的香味。好在這邊疆苦寒,竟長不出一顆能結花的桂樹。”

我輕輕拍著她的背,用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淚,寬慰道:“母後若有在天之靈,定會諒解你的。”

楚清河壓抑著哭聲,生怕殿外的下人聽見。

“我混入薑國皇宮,正是為了接你回國。”我握住她冰涼的手,“清河,跟我回家吧。”

出乎意料的是,楚清河搖了搖頭,堅定道:“抱歉,皇嫂,我不能隨你回國。皇嫂待在薑國實在是讓我放心不下,等到明日,我便安排人手送皇嫂回國。”

冷風拍打著窗欞,我不解地皺起眉,“為何?”

在楚國,楚清河是先皇先後的掌上明珠,是自小被嬌慣的嫡公主。

在薑國,楚清河隻是薑王幾分寵愛的玩物,是在宴席間起舞的舞姬。

即便現在先皇先後都已駕鶴西去,但楚王乃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兄長,她是楚國尊貴的長公主,地位自然高不可攀。

為何楚清河卻不願跟隨我回到她思念已久的故國?

楚清河倉惶地笑了笑,那笑比哭還難看幾分,“皇嫂,我在薑國很好。”

她在騙我。

她一個從敵國擄來的公主,在薑國沒有半點根基,若非這張傾國傾城的容顏,恐怕還要在冷宮待上不知多少年。

即便她如今正得寵,可人心易變,美人總有遲暮的一天,那時,她又該如何是好?

我直覺楚清河有什麼事在瞞著我。

可她不願告訴我,我自然也無從問起,隻能徒勞地拒絕道:“清河,若我不能將你帶回楚國,我又如何麵對思念你的皇兄?”

楚清河張口欲言,可還未出口的話語卻很快被宮女打斷。

殿外的宮女慌慌張張地來報,“憐妃娘娘,那位,那位來了......”

楚清河蹙著眉,“且讓他在偏殿等上一等。”

她止住淚,用帕子擦幹臉上的淚水,對著銅鏡梳理妝容,對我說道:“事態緊急,還請皇嫂暫且躲在屏風後,無論接下來聽到什麼,都萬萬不要出聲。”

我一頭霧水地被她推到了屏風後。

甚至來不及開口問楚清河一句。

那位,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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