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狼狽

「阿梨呢？」

迷糊中我聽到了阿娘的聲音。

是她，一定是她，她來帶我回家了！

可接踵而來的是阿娘痛苦的呼喊聲，我不知道齊昭對阿娘做了什麼。

我拍打著門窗，祈求著能有人放我出去。

門自己開了！

我尋著阿娘的聲音找到了她。

她被繩子綁著扔在地上，下人們手中的長棍一下一下落在阿娘身上。

發出沉悶的聲音，阿娘雙眼通紅眼淚卻沒掉下來一滴。

我忍不住叫出了聲。

「阿娘。」

阿娘抬起頭，見到是我不斷的搖著頭聲音嘶啞。

可卻還是拚盡全力的喊著。

「阿梨，快走，別管我。」

阿娘狼狽的樣子我從沒未見過，我愣在原地。

齊昭見我趕到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阿梨，你來了。看，我把你的母親帶來了！」

我憤怒極了大聲的怒吼著。

「齊昭，你這個小人，你想要幹什麼？」

齊昭聽完不惱反而哈哈大笑。

「我想要什麼？阿梨，你不知道嗎？」

我不懂齊昭究竟想做些什麼。

可我也明白齊昭想要的東西在我身上。

我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齊昭，你要什麼我給你隻求你別傷害我阿娘。」

見我鬆口，齊昭俯身蹲了下來。

「我聽說鮫人淚可化珍珠，阿梨，我想要你的鮫人淚，你能給我嗎？」

我從未想到齊昭將我阿娘擄來隻是為了鮫人淚。

可他不知道的是，我生來無淚。

我低下頭不知該如何應對。

見我沉默，齊昭伸手掐住我的下巴強迫我和他對視。

「齊昭，我生來無淚，你的算盤打錯了。」

我終究還是敗在了自己的手上。

我的話徹底激怒了齊昭，他抽出手中的劍慢慢走向了阿娘。

一劍刺在了阿娘的身上。

血濺在了齊昭的鞋上。

那雙鞋是我親手做給他的。

送給齊昭時他如獲珍寶。

「阿梨，這是我收到最好的禮物。」

看著麵前的齊昭我慌了。

「阿昭，我做不到，你知道的。」

齊昭回頭望向我眼神中盡是漠然。

他揮舞著長劍刺向了阿娘。

「不！」

我不斷的哀求著，可是沒有用。

我眼睜睜的看著齊昭拿著長劍在阿娘身上不停的揮舞。

一次又一次。

阿娘再也忍不住了，身下布滿了珍珠。

齊昭幾近瘋狂的喊道。

「哭啊，哭啊，哭出來我就放了你阿娘。」

我的心好疼，好疼，疼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眼淚從眼角劃過，一滴又一滴。

粉色的，是粉色的。

是血和淚的顏色。

齊昭大步向我走來，撿起地上的珍珠。

「桑梨，你果然如同我想的那般與其他鮫人不同。」

齊昭說些什麼我並不關心，我隻想看一眼我阿娘。

齊昭將我和阿娘鎖在了一起。

阿娘的傷勢很重，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嘴裏說著胡話，讓我趕緊逃。

可齊昭怎麼會放的過我們。

將我和阿娘放在一起就是齊昭的第一步。

看著因我受傷的阿娘心中的難過豈會是幾滴眼淚就能解決的。

齊昭的用心可見一般。

阿娘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就是。

「阿梨，別再讓他得逞了。」

阿娘的話給我提了醒。

是啊，我不能讓齊昭得逞。

沒了鮫人淚，齊昭自然心生不滿，連帶著我和阿娘的日子都艱難了起來。

無論如何齊昭都不要再想從我身上得到鮫人淚。

鮫人淚沒有了，齊昭暴怒一氣之下闖進關押我們的屋子拖走了阿娘。

我和阿娘再次分開了。

齊昭心狠手辣，每隔一段時間總會讓我見一次阿娘。

可每見一次阿娘的身上總是會多出來許多的傷口。

是為了刺激我，是為了鮫人淚。

我和阿娘一日一日的被鎖了起來。

支持我活下去的就是阿娘。

可後來齊昭告訴我。

阿娘死了。

齊昭殺了她。

阿娘她死了。

死在了齊昭的劍下，死在了我的無知中。

齊昭拿著阿娘的血和淚換來了他錦繡前程。

而我作為了他的錢袋子卻被保護的極好。

隻因為粉色的鮫人淚對於世人來說可遇不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