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萬念俱灰

阿娘的死我總是有些責任的，我愧疚、自責、不安。

齊昭總是會拿這件事來刺激我。

提起阿娘我的淚總是會不由自主地落下來。

阿娘說的話我早已經忘了。

可久而久之，我麻木了。

我知道再多的淚也換不回來阿娘了，我流下的每滴淚都把齊昭的路鋪的坦蕩。

我真的哭不出來了！

齊昭怒氣衝衝的踹開了房門。

久違的光亮刺的我的眼睛有些睜不開。

齊昭站在光亮下惡狠狠的笑道。

「桑梨，聽說你的鮫人淚沒了？」

「怎麼，你忘了你阿娘嗎？」

「桑梨，你知道嗎？如果不是你我還抓不住你阿娘呢！」

「你阿娘真是聰明，我在海邊尋了她數日她都不曾出現，可我隻用了一招，你阿娘還是乖乖的鑽進了籠子裏。」

「你想知道是什麼嗎？」

我低下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齊昭見我不出聲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我將你的血倒進了海裏，血腥氣蔓延百裏，不愧是鮫人，你娘來的真快啊！」

齊昭一隻手慢慢扶上脖子，我抬眼望去是一條極細微的傷痕。

「我差點死在你娘的手上啊！」

齊昭的語氣中滿是憤恨一改往日溫潤如玉的樣子。

明明站在光亮下卻比我們妖獸還要來得可怕。

「齊昭，所有的一切都是騙我的對嗎？」

我問出來的話略顯愚蠢可我仍然要問。

我想看看自己愛的這個人究竟能狠心到什麼地步。

「桑梨，你知道嗎？我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你有些與眾不同，天真，不諳世事，那時我就在想那長幕籬下究竟是怎樣的一張臉。」

「直到我一直跟你到了海邊你摘下幕籬跳入海中的那一刻我頓時明白你就是那個能助我走上權利頂端的那個人。」

「青 樓那次是我苦心經營送給你的禮物，及時救下你讓你心懷感激更是我的策略，你果然如同我想的那般天真，我的你的好是真心的，可誰能想到你竟然流不出鮫人淚，你說我要你還有什麼用？」

「桑梨，別說你愛我，你要是真的愛在你發現我身上異香之時為何毫無舉動，不過這些都過去了，好在我尋到了你的阿娘，說起來我還真的感謝她呢，如果沒有她我怎麼會得到他人求之不得的鮫人淚。」

「哦，對了，你娘的鮫人血也甚是美味啊！」

齊昭的話聲聲入耳震得我萬念俱生。

可我知道一切的根源是我亦是齊昭。

我阿娘為我而死。

我和齊昭也該為我阿娘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