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產之後,李昱終是看厭了她。
她發了七天七夜的高燒,太醫們都說再不醒可能就會死。
但第八天,她在鬼門關硬生生地轉了一圈,還是走出了險境。
剛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卻是雲梨。
“喲,醒了,命真硬啊。”雲梨見到她睜開了眼睛,露出一抹冷笑,出言諷刺道。
蕭綰別過臉,不想看她。
“活著好啊,畢竟你現在可是你家唯一一個活著的了。”
雲梨的話充滿了幸災樂禍,在她耳裏,卻是極盡的惡毒。
蕭綰皺了皺眉,本能地覺得雲梨又在說謊,冷著聲音道:“你若是用這個騙我大可不用。”
她不明白明明現在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了,雲梨為什麼還要開這麼惡毒的玩笑。
“昨日處死的,全府上下五十六口人。”雲梨卻仍然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一般,看著自己的護甲,繼續說道。
蕭綰心頭一震,五十六口人正是她家闔府上下的人數,雲梨雖然惡毒,但是這個數字,她不會閑的沒事幹去刻意編造才是。
不可能,父親作為言官,從來都是忠心為國,怎麼可能會被......
“你騙我。”她盯著雲梨的臉。
不可能,一定是和上次一樣騙她。
“你可真有意思,我說假話你信,我說真話你又不信。”
雲梨臉上帶著淡淡的諷刺,從一旁的案上端起藥碗。
“來,喝了吧。”
說完舀了一勺滾燙的藥水就狠狠地戳在她臉上。
“不,我不喝,你告訴我,你在騙我!”
蕭綰伸手打翻藥碗,滾燙的藥汁濺了她一身,雲梨皺了皺眉。
然後露出了一抹微笑。
李昱進門的時候就看見蕭綰把藥打翻。
他一把拉過雲梨。
仍然是冷著一張臉,看著她的眼神已經滿是厭惡。
“太醫說了,你的身體損傷的厲害,以後很難再有孩子。”
他的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了她心上。
“這些藥,你不喝也罷,浪費雲梨一片好心。”李昱冷冷地盯著她。
蕭綰慘白的臉上扯出一抹微笑,“李昱,你告訴我,你把我的家人怎麼樣了?”
“蕭禦史夥同西林邪黨,有叛國之實,昨天已經就地處決。”
“是真的?”蕭綰心中如同被滾燙的熱油煎炸,淚水早已盈滿眼眶,她腥紅著眼,看著眼前的男女。
兩人的眼神告訴她,這是事實,蕭綰恨極,向李昱撲去,竟是要和他同歸於盡。
奈何李昱本是男人,比她力氣大上太多,再加上周圍的奴仆,她還是被扯開,四肢被反扭住,壓在了地上。
“李昱,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她的聲音已經嘶啞的難以入耳,尖利的像是來自十八層地獄。
李昱伸手抹了把臉上被她抓出的鮮血,笑容是血色的殘酷。
“我隻是來告訴你,你不準死,朕不會讓你死。”
“你毒殺了朕的孩子,朕要你生不如死。”
“李昱,我最恨的就是當初愛上你!”
蕭綰嘶吼著,就像瘋了一般。
“蕭綰,你最好給朕好好活著,若是死了,我就殺了連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