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越來的比他想象中要快,畢竟雲華路離這裏正常起碼二十分鐘路程。
更令程嘉學意外的是,宋斯越竟然穿著襯衫就出來了,腳上的皮鞋還不是同一雙。
看來出門的時候很匆忙。
他眼底意味更濃了。
宋斯越幾乎是在看見程嘉學攬著薑蘊肩上的那雙手時,眼睛就紅了。
他壓著脾氣走過去,程嘉學雖然隻是董事長的養子,可程家三兄妹都不爭氣,萬一呢?
“程先生。”
“嗯。”
氣氛莫名焦灼,宋斯越頂著程嘉學探尋的目光去拉薑蘊,可薑蘊手上就像長了吸盤一樣牢牢的扒著程嘉學,一拉開又貼回去,用力了她就開始哭。
宋斯越扯了扯領帶,整個人煩躁到了極點。
他知道他和薑蘊走不到最後,所以分手在他眼中隻是早晚要發生的事情,薑蘊溫和乖巧,他想到分手的時候他會哭,會問為什麼,會纏著他鬧,卻沒想到她會先問出姚妗的事,讓他陷入被動。
他和姚妗並沒發生過什麼,但他不能否認他在心裏評判過姚妗從各方麵來說,都是做妻子最合適的人選。
人一旦被動,事情就容易變得不可控。
程嘉學看了薑蘊死死攥著他衣領的手,笑了一下,“宋總監不介意的話,我直接把她送你車裏去,也省得路上拉拉扯扯讓人誤會。”
宋斯越抿著唇,拿出車鑰匙轉身去開車門。
分開的過程並不容易,程嘉學最後沒辦法直接脫了大衣外套給她抱著,才將人順利塞進車裏。
等他矮身從後排出來時,宋斯越的表情已經難看到極點。
“這次多謝程先生了,若不是你,今晚不知會發生什麼事。”
程嘉學看了他一眼,客套道:“舉手之勞。”
助理已經從車上拿來新的大衣外套,他接過套上,整理領口時又看了一眼宋斯越的車後座,意味深長道:“宋總監,這麼可愛的女朋友可別再弄丟了,萬一給誰撿了便宜,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他站在原地看著程嘉學上了路邊的黑色賓利車,想著剛才他說的話,狠狠握緊了拳頭。
到家的時候,薑蘊已經徹底睡熟,宋斯越將她從後排抱下來,黑色的男士羊絨大衣一並從後座滑了出來。宋斯越皺眉看向地上的衣服,隻覺得自己連呼吸都受到了挑釁。
程嘉學是公司裏的激進派,有擁護他的人,自然也有反對他的人。
宋斯越的直屬上司是新盛的二股東程瑞海,他能在八年時間裏坐上新盛總監的職位,跨入管理層,程瑞海的提拔是關鍵,但他也明白自己的作用,程瑞海拿他做刀,對抗程嘉學的刀。
如果他贏不了程嘉學,那他就是程瑞海手裏的一步廢棋,一旦成為廢棋,那他在新盛的一切都會化為烏有,但他若贏了,就會是不同局麵了。
他關上車門,抱起薑蘊,將那件昂貴的羊絨大衣狠狠碾在腳下。
回到家,他將薑蘊放在臥房的床上,掖好被角。
她走的時候沒有帶走任何東西,現在看見她安靜的睡在這裏,仿佛今晚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宋斯越覺得他應該再跟薑蘊談一談,今晚這種脫軌的感覺令他倍感煩躁,他想大概還不是分手的最合適時機。
薑蘊無法接受,他似乎也沒那麼容易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