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蘊醒來的時候,宋斯越人已經走了。
她拿起手機,已經是早上十點多.
微信裏宋斯越難得主動給她留了消息,【白天忙,晚上回來我們再談談。】
薑蘊盯著消息看了一會,然後利落的滑動手指,刪除了這條消息。
她是愛宋斯越,但她也知道,鬧得這樣難看,即便宋斯越回頭,她也沒法像以前一樣裝聾作啞的遷就他了,勉強下去無非是無休止的折磨罷了。
宿醉後的頭腦脹痛還在發作,她有些記不清昨晚後來發生了什麼,她為什麼又會回到這裏?
她對自己酒品沒把握,難不成喝醉以後她自己跑回來的?
翻開通訊記錄,果然有一個和宋斯越的通話記錄。
是她主動打過去的。
喝酒果然誤事。
薑蘊在床上再也坐不住,她今天是晚班,搬家現在時間還充裕。
她在這套房子裏生活了將近五年,個人物品繁多,醫院正好有空宿舍,不過也放不下那麼多東西,所以她聯係了快遞,打算先將不常用的東西郵寄回南城。
打包完她一個人坐在空落落的客廳裏等快遞公司的人來,正午的陽光從陽台斜照進來,刺的她睜不開眼,她下意識抬手遮住,卻看見陽台還掛著宋斯越潔白的襯衣。
一陣風過,襯衣上的皂粉香氣撲麵而來,薑蘊的眼睛還是在這一刻濕潤了。
她彎了彎唇角。
再見就是陌生人了啊,宋斯越。
——
宋斯越剛談完一個項目,很順利,但他卻心緒不寧的腦仁突突跳個不停。
他借口去洗手間的空隙,拿出手機給薑蘊打了幾個電話,又是沒人接。
他腦仁跳的更厲害了。
不一會助理過來問他可不可以繼續後麵的行程了,他煩躁的熄掉屏幕,應聲出去。
他想薑蘊一定是還沒睡醒,不然看到他的消息不會不回的。
——
薑蘊到辦公室的時候,同班的幾個護士正圍著護士長說話。
護士長看見她,也把她叫了過來,“小薑,乾安那邊的災情你應該也聽說了吧?”
薑蘊點點頭,乾安地震,她們二院前段時間已經去了一批同事支援,但醫療資源依然緊缺。
護士長繼續開口:“上麵商議了一下,今天需要加急組件第二支醫療隊趕去乾安,最遲明天中午就要出發。”
她看了看眼前的小姑娘們,“醫護需要至少二十人,名額分攤下來,我們科需要出一個護士。”
護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乾安眼下條件惡劣,水電不足,且尚有餘震,說不危險是假的。
薑蘊幾乎沒有考慮,應聲道:“護士長,我去吧。”
她笑了下看向大家,“徐姐她們都有家庭,小章也快結婚了,我平時也沒什麼事,我去吧,上次我就想去的!”
“那你男朋友......”
薑蘊沉默了一下,“他出差了,我已經跟他說過了,他也很支持我去。”
事就這樣定下了。
配藥的時候,小冉忽然跑了過來,一見她就把她拖到了走廊拐角,“我聽她們說你要去乾安啊?我們主任說那地方現在可危險了!”
她抓緊了薑蘊的手,“再說,你家宋斯越能同意?他連你這份工作都逼逼叨叨的。”
“我和他分手了。”
小冉瞬間瞪大了眼睛,轉而一臉義憤填膺。
“是不是因為上次逛街我們撞見那個女的?叫什麼名字?我讓我弟套她麻袋去!”
薑蘊拉住她,“不光因為她,我們本來就有問題。”
小冉見她的模樣,知道她心裏肯定不好受,上前小心的將她抱住:“傻丫頭啊,你不會因為他才要去乾安吧?”
薑蘊抿抿嘴,“別問了好嗎?”
小冉也不說話了,安靜陪她一會後,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丟了句有事就匆匆離開了。
薑蘊也吸了吸鼻子往回走,隻是她剛走後,樓梯道便走出一到頎長的身影。
男人手裏夾著煙,黑暗的樓道看不清他的麵容,隻看見煙頭明明滅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