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太子

我設想過很多她如今的模樣，卻不曾想到在京都中沉默寡言的她，如今騎著棗紅色的駿馬，皮膚略顯麥色，笑起來貝齒潔白，會是如斯的燦爛與明媚。

這是自由之地才能養出來的模樣。

“阿雙，我好想你啊！”

她飛身下馬，與我撲了個滿懷。

記憶中寡言瑟縮的她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她。

“我也好想你啊！你信中說懷念望江樓的水晶肘子，我已訂好了廂房，今日定叫你撐的扶牆出來！”

“哼，你這可小瞧我了，我告訴你，在北疆的這些年，我一頓能吃倆大肘子。”

“真的假的？你當年在京都，可是隻能吃兩口！”

“這還能有假？今日定叫你好生見識一番！”

“這感情好！”

接下來的日子，我和林霜整日裏吃喝玩樂，分外珍惜這難得的相聚。

半月後。

安頓好侯府事宜，我告別祖母和林霜，獨自打馬離開京都。

出了北城門，便是望江亭。

我掠過亭子時，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立馬駐足，我抬眸望去。

“太子殿下？您怎麼又出宮了？”

不怪我驚詫，往年太子除了公事幾乎不會出宮，如今短短時間內我經在宮外見到太子兩次，實在是反常。

太子溫潤一笑，不答反問：“無雙這是要去哪裏？”

“我年幼時聽祖父說北疆遼闊雄壯，那裏有沙漠，有長河，天空很高很藍，落日又紅又圓。我祖父是個大老粗，他的形容讓我無法窺見北疆的美，我想親自去看看！”

太子微怔，許久後輕淺笑了。

“孤也很好奇北疆到底是何風光，無雙去了定要仔細看看，也好回來告訴孤！”

“啊？”我微微驚訝，“這個......我不一定什麼時候會回來！”

如果可能的話，京都這個地方，我再也不想回來了。

太子眸中閃過什麼，但我看不分明。

“無雙，此去北疆路途遙遠，你好歹也是孤的伴讀，這個信物你拿著，若是在北疆遇到麻煩，隻管去找邊防營！”

太子遞給我一方蟠龍印章，我知道這是太子的私印，別說是遇到了麻煩，就是想搞點什麼事情，拿著它也可以調動邊防營大軍。

可我月家軍就在北疆，不管遇到什麼麻煩，月家軍平不了，隻怕邊防營也擺不平。

我本想拒絕，可還沒等我說話，太子揮揮手轉身上了馬車。

我有些不解，太子出宮......難不成就是為了給我送他的私印？然後再告訴我他也想知道北疆風光如何？

他可是太子，他若是想知道，自然多的是朝臣講給他聽！

更何況，太子的學業中本就有這些內容，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我說的，和夫子說的，會有什麼不同嗎？

太子真奇怪！

想不通的事情，我一貫不喜歡深想。

北疆！

我月無雙來了！

一月後。

祖父風塵仆仆地來接我，一見麵就手持紅、纓槍刺了過來。

我心神一凜，凝神與祖父過了百餘招。

到底受過重傷，百餘招後我不敵祖父，他的槍尖堪堪停在我的喉間。

祖父不滿：“雙兒，你從前可沒這麼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