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顧不上頭暈腦脹,著急想向何牧解釋。
但徐麗先混淆了視聽:
“孟欣然,真想不到你為了搶經理的位置,連這種手段都用上了。”
徐麗是我的同班同學,也是我大學四年的同寢舍友。
畢業後我們又進入同一家公司,昨天晚上我無比信任地拜托她幫忙照看何牧。
但現在,她當著所有的人麵,說我為了跟何牧競爭而使了下作手段。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想搶,我跟徐總隻是談合作,我......”
何牧決絕地打斷了我的話:”夠了!”
他背過身不再看我:
“馬恪的徐總看在我們公司的麵子上不做計較,你別再嚷嚷了。”
何牧的態度令我心慌,我死死抓住他的胳膊:
“阿牧,你信我!我是什麼樣的人你知道的!”
等了許久,何牧回過身來,眼神冰冷,笑得沒有一絲溫度:
“那我問你,談生意要大晚上偷偷摸摸來酒店談?人家徐總都說是你暗示加主動勾引他的,他這樣身份的人有什麼理由針對你?”
“我......”所有的情況都對我不利,我百口莫辯。
何牧恨恨地剜了我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徐麗冷哼了一聲,轉頭就小跑著去追何牧。
同事們三兩成群小聲討論,不時傳出鄙夷的笑聲。
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酒喝得太多,頭疼得壓根沒有任何思緒。
可無論如何,我還是要跟何牧解釋清楚。
但當我趕到公司時,隻看到我的私人物品被一股腦扔到了牆角。
我跑去阻止他們動我的辦公桌,卻被HR冷冰冰遞了辭退通知書。
辦公室最中心,其他人起哄呼喊著:”恭喜何經理抱得美人歸!”
我木然地擠到人群中間,隻看到一男一女甜蜜擁吻。
徐麗在何牧的懷裏,笑得嬌豔無比。
我搖搖頭,止住回憶,深深吐了一口氣:”那件事我是被誣陷的,我沒做過。”
“還有,我不想跟你們有任何糾纏,請你也別再去嚇唬我的孩子。”
徐麗手中的玻璃杯啪得一聲落在桌上,動靜大得導致周圍的一些學生都看過來。
“你可真是搞笑,難道不是你先纏著阿牧嗎?”
她站起身來俯視我:
“我隻是警告你,別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注意你現在的身份!”
我的眼神落在她的肚子上:
“小意生病了,何牧是他的爸爸,他有義務幫忙。”
“真要論起誰先誰後來,難道不是你背刺我在先嗎?”
“你別瞎說。”徐麗仍舊嘴硬。
“徐麗,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別低估一個母親的膽量。”
回到醫院,我凝神看著小意蒼白的小臉,思緒不禁回到過去。
三年前被誣陷後,我認真複盤了從前一天晚上到第二天早上的所有事情。
去談合同之前我隻告訴了徐麗,但徐麗忽然反水,她一定知道些什麼!
當時我全身上下隻有腦袋昏昏沉沉的,身體卻無異樣。
趕去醫院做了婦科檢查,結果顯示我並沒有收到侵犯。
那說明一切隻是針對我的一個局!
從始至終我都隻有何牧這一個男人,可緊要關頭他寧可信徐麗也不信我。
不怪徐麗壞,是我愛錯了人。
我替小意掖了掖被角,敲門聲把我拉回了現實。
護士小姐姐進來給小意換藥,並帶話說護士台有個男人找我。
是何牧。
他依舊是那副冷冷的樣子,倚著牆眉眼未抬,嘴裏卻說出無情無義的話來:
“麗麗要在這家醫院養胎,你帶著那個野種換個醫院吧。”
我回到這所城市,正是奔著這家醫院心臟方麵的專科醫療室。
我搖搖頭:”我不會走的。”
何牧不耐煩地站直了身體,撂下一句:“我在這裏有股份,你們不走,那就沒人會給你們治。”
如今的何牧有權有勢,卻把心機都對準了我和他的孩子。
我不得不低頭:
“何牧你信我,哪怕跟小意做個親子鑒定。你不能這樣對待他,他已經活得很辛苦了!”
“我有麗麗生的孩子就夠了,還是說,其實你想用這個孩子套住我?”何牧的臉湊近了我。
他絲毫不顧及旁人探究、八卦的目光,溫熱的呼吸迎麵而來。
我忽然覺得何牧那張臉世俗油膩得很,他早已在酒肉中迷失了自我。
“你已經有自己的家庭了,請自重。”我別開臉。
但何牧好似被激發了好勝心,他拉著我一路下樓,直坐到他新買的豪車中才放手。
“孟欣然,你後悔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