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宜沒有明確拒絕,“日後再看。”時守鶴身邊的侍衛個個都是心腹,這個二兩到從未見過,而前世時守鶴最信任的侍衛鬼影都沒見到。怕是內有隱情。
辛不摧不再跟著,“我要回去做事了,明日我還那裏等著你,你還想吃什麼,我給你帶。”
獨宜看他眼中的戀戀不舍,“都可以。”辛不摧如今唯一能算得上親人的人,就是她了,雖然以後會分道揚鑣,但眼下,至少辛不摧可以成為她現在私下可用的武力。
“穗穗。”
獨宜回頭。
辛不催凝視她,“你喜歡時守鶴嗎?”
獨宜幾乎沒有遲疑,點點頭。
怎麼會不喜歡。
前世若非各為其主,他和時守鶴或許會有別的可能。
辛不摧藝高人膽大,她說不承認,保不齊後麵時守鶴被他暗地坑害的嗷嗷哭。
辛不催目光複雜,一字一頓,“你要後悔。”
獨宜笑笑,扭頭朝著時家去。
後悔?若是這輩子時守鶴真的為了利益去別的姑娘身邊。
她一定讓時守鶴英年早逝。
等等,獨宜猛然想起還有要事忘記囑托辛不摧,明日能否處理還未可知,她拎起裙擺大跑起來。
好不容易瞧著辛不摧背影,獨宜正欲叫聲不摧,又猶豫這名諱在邊塞有人停過,頓時揚嗓,“弟弟!”
辛不摧回身,獨宜就見他手裏拿著個糖人正啃了一半,辛不摧似覺得丟人,頓把糖人藏到身後。
辛不摧臉上帶著氣惱,抿唇看她,“做什麼?”
獨宜是真的笑出了聲。
瞧,還是個偷吃糖的。
辛不摧不想理她了。
“再替我辦個事情。”獨宜上前,“時家有個叫穗葉的丫鬟,時常出府玩,替我盯著她。”
辛不摧哦了一聲。
獨宜摸摸他的腦袋,“等姐姐發月錢了,給你買好多好多糖,現在先苦苦吧。”
辛不摧打開她的手,“我長大了,少摸頭。”
獨宜滿臉笑意。
**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
時守鶴連著兩個噴嚏而出,“他大爺的,誰在罵我。”
張溫棋撥著算盤,掃他一眼,“肯定是你父親,敗家子,居然一次性舍了怎麼多家業出去。”
“你懂個屁,這一合計,我還算給得少的。”時守鶴看著賬目。
“一共二百萬銀子,誰的命這樣值錢。”張溫棋心疼,“本來以後你的家底能夠娶個大家閨秀,這一下隻能娶個不嫌棄你的了。”
時守鶴切齒,抓著糕點打張溫棋,“你不會說話能不能閉嘴。”他很有錢的,養得起獨宜。
張溫棋翻白眼,“你剛剛不會在想自個那點體己錢,能不能養你買回來的丫鬟吧,你給我說實話,我老覺得你們兩個認識。”
“你瘋了?”時守鶴抓著筆砸過去,“我認識誰你不知道,這丫頭有點腦子,故意讓你們覺得我和她關係不錯,這樣在家裏地位就能水漲船高,她一路被賣怕是慘兮兮,也就隨她了,久而久之,她自然曉得,我們家那是好得很。”
“是久而久之知道,你好的很吧。”張溫棋著實覺得時守鶴不對勁,切齒罵他,“色令智昏。”
時守鶴抖了抖賬本,一點都不認可這話,“我若是色令智昏,這三百萬就得我來給了。”上輩子爹在人手裏,不得不給錢,這輩子他可不會傻兮兮了。
張溫棋一臉揶揄:“喲,還那丫頭旺財了?”
“還真是。”時守鶴不否認這話,不是獨宜他怕是要重蹈覆轍的,他靠著椅子揉了揉鼻梁,“算得差不多了,你看著他們幾個給了銀子再放人走。”
張溫棋看起身的人,打算盤的手一抬,“你做什麼去?”
“我想我娘了,回去看看。”
張溫棋:......
“你娘知道你用她做回家的借口,打死你的心,你爹都擋不住。”
時守鶴不辯駁。
“那妮子似乎料準你吃她那副慘兮兮無辜模樣。”張溫琪聲音響起。“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穗穗不簡單。”
你的直覺很對呢,時守鶴心道,他推開門,“她對我不會有壞心。”
“論壞心,誰比得過你。”張溫棋也不客氣,“我看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個可憐,反倒是一副如魚得水架勢。”
“你就是對她有成見。”時守鶴抱著手,“她很慘的,你不喜歡她,日後離她遠點就是。”
張溫棋:“我要喜歡她,你怕是要和我魚死網破了。”
時守鶴:......
“對了,倒是忘記問你了,你平時帶著的侍衛呢?”
時守鶴深吸口氣。
那把他捅死的東西,還帶著做什麼!
“別問了,埋頭打你的算盤!”
門砰地關上,張溫棋目光深邃起來。
不對,這小子怕是有要命的事瞞著他。
***
時守鶴騎馬回府,才入府,就聽著崔靜又去自個院子了。
他抓了下人問,才說是院子有人打架,崔靜動了怒。
時守鶴疾步回院子,就看院門從內緊閉,時固源踩著梯子趴著牆頭,手裏抓著把瓜子。
“爹,你搞什麼?”時守鶴仰頭看他,“也不怕摔死了。”
“狗嘴就知道狗叫。”時固源吐了瓜子殼,給兒子招手,“你想知道你帶回來的穗穗做什麼了嗎?隻要五十兩,我這位置讓你看得最清楚最直接!哎喲喲,真的太精彩了,嘖嘖嘖......”
時守鶴難得和他強嘴,直接爬上梯子,時固源嚇得抱著屋簷,“你要吃席別來打我主意!不孝子!”
時守鶴朝著院子看,看著又跪在一片,再看站在崔靜身邊擦拭眼淚的獨宜,頃刻翻身而上,跳入院中。
時固源嚇得哎喲,“兒子兒子!”
那頭的崔靜自然被如此大的動靜嚇著了,急忙起身,就看時守鶴連滾帶爬過來。
“我是要燒了你的院子了?火急火燎地做什麼?”崔靜看他一瘸一拐,正欲叫獨宜去看看,就聽時守鶴鬼叫,“我怕是腿瘸了,來個人扶扶我,穗穗,你過來,傻站著做什麼!”
崔靜哼了一聲,幹脆坐了下來,他就要來看看這崽子今日要做什麼。
忽的就看獨宜已經跑了過去。
崔靜:???
獨宜跑上去將他攙著,著實被他嚇了個狠,“你做什麼?”
“我能做什麼?”時守鶴看她泛紅的眼眸,心中一陣抽疼,“又挨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