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時晏站在江家別墅大門前。
點了一支煙。
忽然想起某個小兔不喜歡煙味,他當即掐滅,扔進垃圾桶。
他招手示意司機鳴笛,偌大的別墅內,一絲反應都沒有。
忽然別墅內響起一聲慘烈的嘶吼,加上器具破碎的聲音。
孟時晏皺起眉頭,一隻手別過黑色大衣插l進西裝褲中,另一隻手不耐的按著門鈴。
鈴聲層層疊疊。
驚人心魄。
不一會,內門開了。
從裏邊走出一隻垂著耳的兔子。
她捏著長裙,順著石板路出來,站在大門前,看著孟時晏。
薑好眼眶紅紅,一張臉寫滿了“苦”字,整個人仿佛玻璃一樣易碎。
男人心一揪,“見到我不開心?”
薑好轉頭望向二樓的窗,一股惡寒湧上來,她顫抖著雙唇,“幫我報警。”
孟時晏頓悟,狠烈的視線火辣辣的,瞧見躲在窗簾後的人影。
他攬過薑好,將她安置在車裏,隨後報警。
薑好裹著男人遞過來的毯子,視線透過車窗,男人正在打電話,背影很雄闊,單手插兜時的凶態,有滿滿的安全感。
掛斷電話,孟時晏氣勢沉沉,猶如鬼魅般衝進別墅。
容川在窗前看著情況,啐了一口唾沫,“這個賤人!”
不消片刻,孟時晏推開門,雙目猩紅,看到床單皺亂,地上是碎了的花瓶。
他不管不顧衝上去,給了男人一拳,將容川打倒在地。
孟時晏反扣住他的手臂,厲聲問:“說,哪隻手碰到的。”
容川趴在地上破口大罵,“你......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惹小爺,我讓你在瀾州市待不下去。”
孟時晏掰緊了他的手臂,脆骨折疊的聲音哢哢作響,“找死。”
“唉唉唉唉,爺,輕點兒。”
“這位爺,饒了我吧,我壓根沒碰上她,那女人毒辣,把我腦袋上砸了個大包。”
不消片刻,警官到了現場。
看著被床單五花大綁的容川,泛起嘀咕。
這......這到底誰是受害人誰是施暴者嘛。
容川嘴裏塞著抹布。
當警官拿下來,他開始狗仗人勢,“抓住他,我可是榮國府少爺,敢動我,叫你有好果子吃。”
孟時晏用司機遞上來的濕巾仔細擦了手,抬眸對了兩下警官的視線,拿出名遞出去。
“後續會有法務部的人來對接,我們這邊不接受和解。”
說罷轉身,走路帶的風在大衣衣角處打了個旋。
留下警官麵麵相覷,看來,這瀾州市要變天了。
一警官見容川還在喋喋不休,又將抹布塞了回去,哼,榮國府,比得上各個行業的龍頭孟氏集團嘛,見容川不安分,他又朝他後腦勺來了一巴掌,榮國府要完咯。
也是許久過後,過往的人才發現,怎麼昔日“榮國府”的招牌都變成了“夢時安好”。
孟時晏出來,看見女人正裹著毯子和警官做著筆錄。
他走過去,她那邊剛結束。
薑好看著他,小鹿亂撞似的心跳,清晰地告訴她——她對這個男人有了深處的觸動。
孟時晏繃著臉色,“處理好了?”
薑好點點頭。
孟時晏朝警官點點頭,對方會意,“現在沒事了可以回去了,後續有需要保持電話暢通。”
上了車。
司機透過後視鏡觀察兩人情況,一時恍惚,起步速度快了點兒,再加上一個車身大轉彎。
薑好沒穩住,結結實實撞上孟時晏的肩膀,疼的眼尾紅紅。
“對不住對不住。”司機連連道歉。
“無礙,開慢點兒。”男人語氣平穩,卻不理薑好。
薑好吸了吸鼻子,她可不想哭出來,“今天謝謝你......你怎麼會忽然過來?”
“路過。”
“騙人。”薑好糯糯回言。
男人氣息逐漸加重,氣勢變得冷酷無情,兩隻眼仿佛沒有情緒般半睜著,“為了給江家設套,我母親名下有塊地,打算討回來,做局讓江家相信那片區域會開發,依江家貪婪的個性一定會大肆購入周圍土地。”
他轉過臉看向她,“你也知道,江家現在的強弩之末,任何大資產流動都會導致整個係統瓦解崩潰。”
男人的眼神冰涼,薑好顫了顫,“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
“瀾州市誰不知道你是江家薑好,既然在江家長大,這將會是你永遠擺脫不了的頭銜。”
薑好明白了,水汽頓時彌漫了雙眼。
他要搞江家,而她是江家人。
這層關係是她去不掉的枷鎖,而她對他而言,是變數。
“薑好,別想著嫁入豪門的春秋大夢了,離開瀾州市,江家一倒,你就是過街老鼠,人人避之,唯恐你貼上來,沒有背景,憑你的姿色,在這個圈子裏隻能是個寵物。”
薑好苦笑,她又何嘗不知呢,隻是身不由己。
“孟總的計劃,我就當做沒聽見,我也沒想過離開瀾州市。”
“薑好!”他怒斥。
她悄悄攥緊了毯子,不為所動。
孟時晏失望至極,隻當薑好鐵了心做夫人夢。
他閉上眼,不願看。
車子停在宋家,薑好拉開車門。
孟時晏叫住她,“薑好,現在回頭還有機會。”
薑好決然搖頭,她身上有太多舍不下的東西,有太多無可奈何。
她沒回頭,下了車。
看著車子揚長而去,淚水浸潤了雙眸。
孟時晏不耐煩望著後視鏡,見女人不為所動,忽然叫住司機。
“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