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好眼睜睜瞧著車子停了下來,車門緩緩打開。
一隻矜貴的手,從車裏探出,扔下來一條毯子。
那是剛剛薑好裹的那條。
薑好被這一幕刺痛了,他嫌她臟,想和她劃清界限。
她走近將毯子撿起來,車子行的遠了。
薑好臂窩處勾著毯子,一直瞧著車尾燈消失。
她吸了吸鼻子,不讓自己有任何懦弱的情緒。
此時,一輛紅色跑車疾馳而來,車上下來的正是妖豔美人宋之清。
她揮手高喊:“小好。”
薑好捧著熱茶嘬了一口,看向宋之清的眼裏滿是感激,“給你添麻煩了,之清。”
“咱倆過命的交情,哪能讓你露宿街頭。”
薑好默然,她與宋之清是初中同學,那時她家世顯赫、張揚跋扈,而她豪門養女、謙謹卑微。
倆人都是獨來獨往的。
之清性子火辣,拒絕不少追求者,有一回,實在惹惱了他們,被一群人堵在巷子裏。
薑好救了她。
照宋之清的話說,“那天我看見你出現在巷口,手裏拿著的手機播報著警笛聲,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天使。”
薑好自認不是天使,她沒有那麼心善,隻是那個時候,忽然覺得有人和自己一樣不討喜,挺帶勁兒的。
她一生中沒幾個帶勁兒的事情。
上回,去酒吧和孟時晏同床共枕的一夜,也是她為數不多帶勁的時刻。
宋之清長得好玩的開,徬晚的時候拉著薑好泡酒吧,美其名曰壓壓驚,順帶著瞧一瞧有沒有“雛兒”,叫薑好開開眼。
在頂級包廂內。
一位“媽媽”領著眾多男模進來,個個都是高一米八,標配大長腿、倒三角。
“媽媽”特別點出兩個人,對宋之清說:“這兩個都是雛兒,幹淨得很。”
薑好坐在對麵漲紅了臉。
宋之清卻很激動,來回翻看,還不忘叫上縮在一旁的薑好。
“小好,你別待著了,快過來挑挑。”
薑好連連擺頭拒絕。
宋之清恨鐵不成鋼,幹脆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一定要給她挑出最好的來。
“你確定這兩個都是雛兒?”
“媽媽”露出諂媚的笑容,剛要開始爭辯。
顧明帆就推門而入,他看起來已經喝了不少,迷蒙的眼掃過一圈後,他敬了一禮,“實在抱歉,走錯包廂了。”
正當他關門的時候,聽見“媽媽”說:“保證百分百是雛兒。”
醉酒的顧明帆頓時清醒不少,剛拉上的門又推開,他嗤笑一聲,“糊弄誰呢,男的是雛你怎麼查,要這樣說,我也是雛。”
包廂內頓時吵鬧起來,顧明帆十分好心抓住宋之清,苦口婆心勸她千萬不要上當。
場麵混亂,那位“媽媽”還在不停解釋,吵得宋之清頭疼,先把“媽媽”和一排男模趕了出去。
薑好過來勸。
顧明帆瞧見了薑好頓覺驚喜,眼睛都亮了。
他一下勾住她,“走,帶你找時哥。”
薑好知道他是孟時晏朋友,沒太防備。
沒曾想,他抓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強硬帶走了她。
醉酒的人力氣都很大,薑好完全拗不過。
他邊走嘴裏還念念有詞:“時哥哪個妹妹都不滿意,我親自給時哥找一個,他肯定滿意。”
薑好掙脫無果,宋之清也上去幫忙,三人糾纏在一起。
本來雙方都是相持不下的實力,宋之清上前抓住男人衣領,吼道:“幹什麼的,為啥抓我家薑好。”
顧明帆一身酒氣,麵色紅潤,栽倒在宋之清懷裏,“時哥喜歡。”
“時哥是誰?”
男人趴在她耳邊小聲說:“孟時晏。”
宋之清立馬不慌了,她有意放水,任由顧明帆拖著倆人走。
到了另一個包廂門口,顧明帆把薑好推了進去。
薑好: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宋之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拽住男人,他不肯走,探進頭大喊:“時哥,這個妹妹在找雛兒,你是雛兒,她肯定喜歡。”
宋之清戳了戳男人肚子,讓他卸了力,一把撈走,心裏暗暗給薑好打氣。
在宋之清心裏,孟時晏已經是內定的孩子他爸了。
不僅孟時晏本身條件不錯,更重要的是,她第一次見薑好和一個男人糾纏過。
包廂裏很暗,燈紅酒綠的。
桌牌遊戲、酒瓶杯盞扔的到處都是。
沙發兩側各躺了一個妹妹,醉的不省人事。
薑好剛進來時。
孟時晏端坐在沙發上,手肘放在大腿上,雙手交叉抵在額頭,頭低的很深,顯得頹靡憔悴。
在這樣熱鬧奢靡的場景下,顯得格外寂寥落寞。
“喝不過我就出去。”孟時晏眼都沒抬。
當顧明帆喊出那句話後,他才抬頭看見薑好。
他的眼中閃過錯愕,下一秒自嘲地笑了。
孟時晏勾勾手,示意薑好靠近。
他麵色如閻王,讓薑好僵了身子,不由自主照著他說的做。
薑好靠近了些,“孟總。”
孟時晏淩厲的眼尾紅了一片,身上酒氣很重。
薑好下意識想逃,卻被捏住手腕。
孟時晏深深吸了口氣,仰頭伸展脖子,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色l欲逼人。
他緩緩睜開眼,漫不經心上下打量了一番薑好。
“你喜歡雛兒?”他撈過薑好,把她放在腿上,環抱。
“不知道薑秘書私下裏玩這麼野,一邊相親找有錢的,一邊消費找有力氣的。”
他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感受她的身體,呢喃:“還不錯,是我喜歡的類型,腰細腿長屁股翹,要是胸再大一點就好了。”
薑好感受到他的不安分,臉色爆紅,應激似的抓住他扶住她腰的手。
兩人身體一陣碰撞,胸膛緊緊貼住。
他雙眼朦朧,撤離了些,笑得勾人。
“看走眼了,其實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