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好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合在一起卻怎麼也理解不了。
她索性嗦著酒,直接道:“孟時晏,我不接受提前道歉。”
“如果我以後可能會恨你,那麼就讓那個時候的我決定原不原諒。”
孟時晏也沒執著。
拋下以後的事情,爽快碰杯。
薑好這晚過得很愉快,她沒想到孟總雖然不適應這種環境,但是一點兒也沒端著。
甚至十分尊重,倒讓她刮目相看。
末了,孟時晏叫來代駕送她回家,“上車送你回去,你請我吃飯,這叫禮尚往來。”
薑好欣然接受。
倆人坐在後排,四顧無言,氣氛有些曖昧。
孟時晏彎了彎眸子,對縮在車門旁的薑好打趣:“怕我?”
許久,薑好才輕吐珠言,“不怕。”
“那為什麼躲我?”
“因為孟總不在我的安排裏。”因為微醺的緣故,薑好真是把什麼話都說了。
孟時晏無言以對,他多少有些不可一世,卻聽見一個女人這樣評價他,這話跟你不行有什麼區別。
隱隱有火氣積攢。
到了地方,薑好下了車。
孟時晏一句客套話沒給,直接走了。
薑好目送車尾燈消失在視野裏。
這才進了江家。
她這次難得沒遭江夫人白眼。
江夫人說:“這次事情確實是安排不當,這段時間還是避避風頭,正好也可以物色更好的。”
敷衍著鞠躬點點頭,薑好照例應對過去,她立刻回到自己房間,沒對江夫人說一個字。
心裏的愉悅,想保存的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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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好喘l息的日子沒過多久。
江夫人就有了別的安排。
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江夫人搭線的對象是“榮華府”的大少爺。
容川。
薑好認識他。
甚至可以說相當熟悉。
卻是她絕對不想再見到的人。
薑好接過資料微微顫抖。
江夫人嗤笑,“你這輩子估計都沒碰上這麼好的相親對象,瞧你激動的樣子,出去都丟江家的臉麵。”
“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
“榮國府是連鎖酒店,這個家境還算看得過去,人家那邊也主動聯係,可以試試看。”
“薑好,你這輩子都還不清我們的恩情,一輩子當牛做馬供江家驅使都不為過。”
言畢,江夫人重重拍了兩下薑好臉蛋,瞧她的表情,應當是憋著壞招。
她的麵部扭曲陰冷,惡狠狠瞪了薑好一眼才轉頭離開。
江夫人暗自思量,便宜那個死丫頭了,要不是榮國府有投資江氏企業的計劃,再加上那位大少爺指明要薑好,她才不會給她撿便宜。
不過,榮國府大少爺,不知道賤丫頭受不受得住。
薑好渾身顫l栗,一些被塵封的往事湧上心頭。
這位容川少爺,曾是她的同窗。
他喜歡她,追求她,和她做朋友,知曉她的境地,信誓旦旦要救她脫離苦海,給她一個家。
薑好感動不已,因為不想他牽扯進江家,婉言拒絕。
從此,他便開始走偏。
四處宣揚她是孤女,是江家用來色l誘的,是要被係上蝴蝶結褲腰帶送上權貴床上的。
三年裏,薑好的學生時代被這樣流言擊的體無完膚。
如今,他又陰魂不散出現了。
薑好控製不住顫抖的身體,麵目變得蒼白無力,彷如陰鬼。
短短幾天,薑好瘦了一圈。
到了相約的時間。
薑好漠然打量了一番打扮新潮的男人,強裝鎮定。
容川摸了摸下巴,表情猥瑣油膩,“薑好,沒想到多年不見,你變得更加漂亮了,有了些成熟女人的韻味。”
他的眼睛不住往她的胸l部打量。
薑好渾身僵硬,手指嵌入座墊中。
“容少爺過譽了。”
“別來這套虛的,薑好,開價吧,多少錢能睡到你。”
薑好臉色慘白,忽然眼眩耳鳴,隻看到麵前男人嘴巴張張合合,卻完全聽不見在講什麼。
“喂,薑好,別他媽裝死,老子遲早睡你,都想了多少年了,一直念念不忘。”
薑好借口去衛生間離了席。
她撥通江夫人電話。
“江阿姨,容家少爺並沒有聯姻打算。”
電話裏傳來怒斥,“我知道,價錢講通了,是睡一覺的價錢。”
“你別不知好歹,惹惱了顧客。”
“別憐惜你那張膜,反正能修複,這樣以後嫁給年紀大的也不吃虧,好歹容少爺年紀小體力好。”
薑好呼吸急促,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聽著嘟——嘟——的忙音,心裏越發絕望。
整個人像是失去靈魂的娃娃。
薑好逃也似的不告而別。
縱然落在身上的鞭子再疼,她也絕無法忍受把她當做商品一樣賣出去。
容川上江家來堵人,薑好避無可避。
他甚至惡劣到,連她的上下班時間都摸的清清楚楚。
“薑好,真當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
“江家都把你賣給我了,你想怎麼逃,你別不識好歹,現在就範,我還能溫柔點對你,續一續咱們舊時情緣。”
他惡劣地盯著她的胸l部,眼神赤果至極,放l蕩下流,讓薑好胃中泛嘔。
薑好反感非常,她開始叫人。
“別叫了,今天的江家一個人都沒有,你猜,我為什麼有別墅鑰匙。”
“江家已經把你給了我。”
他抬眼瞅了一番二樓臥室,直言:
“那是你的臥室吧,走吧,我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說罷拖著薑好踉踉蹌蹌往樓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