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
牆角突然傳來悉悉簌簌的動靜。
我驚恐地看向剛剛的牆角。
“喂她吃下去,但若想徹底治好你的祖母,明日午時一刻,來城北徐家藥鋪。”
腳邊落下一個瓷瓶。
還是那個人。
他壓根就沒有離去。
我顫抖著撿起瓷瓶,遲疑地將裏麵的藥液喂進祖母口中。
不多時,祖母便悠悠轉醒。
“小娃,是祖母連累你了......”
“祖母您別這麼說!若不是您,我恐怕早死了......”
城北藥鋪裏,昨夜的男子揭下了麵紗。
我看著麵前熟悉的臉差點沒嚇暈過去。
“你!你是昨夜大典上殺人的月主?!”
“噓,別胡說,我可不是那個殘忍的家夥。”
“不管你是誰,告訴我,要我做何事你才肯放過我的祖母?!”
他沒說話,卻丟了一張布在我腳邊。
我撿起那張布。
上麵隻寫了四個字——入祭月教。
再抬頭,藥架上隻放著三個瓷瓶。
“十日喂她吃一次,若你不能完成我給你的任務,那她就等死吧。”
他是在用祖母的性命要挾我。
我隻能照做。
祭月教,惡龍。
我的頭都快炸了。
為何偏偏選中我?!
我止不住的在心裏怒吼,可為了祖母,又隻得逼著自己低頭看那塊布。
反正那男子隻說讓我入祭月教,大不了我混進去白吃白喝,什麼都不幹。
布的背麵是一張圖。
我瞧了又瞧。
總覺得十分熟悉。
“這不是我常買糕餅的芳樓嗎?!”
我頓時更覺頭大。
芳樓有兩絕。
一是聞名天下的桂花糕餅。
二是冠絕都城的美豔嬌娘。
糕餅鋪子開在芳樓外圍,我時常去。
但芳樓裏麵我從未進去過。
因為那裏隻給有權有勢的官員或者富商進。
我一個女子,到底該怎麼混進芳樓......
而這芳樓,又到底和祭月教有什麼關聯......
我搖了搖頭,試圖理清腦袋裏混雜的思緒。
然後我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第三次被芳樓看門小廝打出來時,我終於悟了。
硬闖這個法子是萬萬行不通的。
“你就是如此完成我給你的任務的?!”
熟悉的聲音。
這次換我不出聲了。
“蠢!實在是蠢!你把身上弄臟些,和劉媽媽說你家破人亡,想投奔她,做芳樓裏的花娘不就成了?!”
我恍然大悟。
片刻後,我灰頭土臉地出現在芳樓裏麵。
劉媽媽在我的胸上屁股上各掐了一把,滿意道:“是個好苗子,跟著媽媽好好幹,媽媽定不會虧待了你!”
於是我成為了芳樓裏的花娘,喚作月兔。
芳樓裏的姑娘取名都是花的名字,牡丹芍藥杜鵑之類的,唯獨我的名字不同。
我問劉媽媽為何給我取這個名字。
當時她始終沒吐露半個字。
直到半月後,我才知曉,她為何喚我月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