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天,我被全世界給拋棄了。
陳群新讓一群丫鬟連同一紙休書將我送會了娘家。
回家後,父親沒來看我一次。
母親每天在中午過來勸我認命,不要和自己的姐姐搶男人。
說完,她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我連哭都沒有力氣。
半個月後的一天夜裏,我被人塞進了大紅花轎裏。
除了一台四人花轎,什麼也沒有。
不知走了多久,我被人扔到了新房裏。
我還來不及恐懼。
鎮國大將軍林蕭遠掀開了我的蓋頭。
他吃驚的說:“果然是你,沒想到陳群新竟然如此狠心。”
我奄奄一息的看著林蕭遠,已經入了新房,我已經是無路可逃了。
林蕭遠卻定定得坐在那裏,沒有任何動作。
他說:“姑娘,你不要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麼,我知道你是一個性格剛烈的女子,我今天要是趁人之危強占了你,明天你就會是一具屍體。”
這是我這些天聽到最溫暖人心的話。
林蕭遠是大端最有權勢的將軍,這麼多年,他軍工顯著,一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就因為這滔天的權勢,全天下的人都說他是奸相。
他知道是因為他自己在陳家表現出欣賞我的樣子,才讓陳群新有了將我嫁給他的想法,他就有些自責。
可我知道就是沒有林蕭遠,我也會被他掃地出門。
我沒有告訴陳群新的秘密,就是我找到了他白月光給他生的孩子。
我一定要讓他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
林蕭遠得知我的遭遇後,不想讓我做他的妻子。
而是想讓我換個身份,做他的謀士。
他在朝中這些年,豎立了很多政敵。
而他對我一年就能扶持陳群新從小兵成為朝️重臣的事,佩服的緊。
就這樣一個月後,我“病死”在了林府。
林蕭遠為了將我的身份改造的十分徹底,還請了南疆的蠱師,用蠱蟲替我換了容顏。
我改頭換麵,一朝成為大端的長公主。
林蕭遠顧慮的對。
不到兩年,大部分朝臣正密謀如何將拉他下來。
當然這部分朝臣中也包括陳群新。
這兩年裏我和林蕭遠朝夕相對,我發現他不過就是行事雷厲風行罷了,絕不是他人口中的奸臣。
那日祈願節。
我戴著頭紗,拉著陳懷書走在大街上,迎麵碰到了陳群新和初容麗正在逛街。
陳群新抱著綢緞和大大小小的紙包,笑臉星星陪初容麗逛街。
我才知道不是陳群新的性格偏冷,而是他根本就不愛我。
陳群新從不陪我逛街。
大概是血緣關係,陳懷書看到陳群新後,就跌跌撞撞跑向陳群新。
將他手裏的東西撞的滿地都是。
陳群新趕緊彎腰撿東西,初容麗卻叉腰罵道,:這是誰家的小孩,這麼沒教養。
我扯起僵硬的嘴角,還揉了揉臉,試圖讓自己笑的更自然一點。
“郎君,夫人,你們別生氣,我的書童不小心衝撞了你們,我替他給你們陪不是。”
陳群新的目光落在懷書臉上,仔細看了一會,他的表情有些僵硬了。
我不動聲色的將這一點微妙的變化收在眼底。
初容麗還想再罵。
陳群新出手製止了她。
隻淡淡的對我說:“街上人多,你要看好孩子。”
說完,他便拉著初容麗走遠了。
才幾年不見,這二人竟然是一點都認不出我了。
那蠱蟲嗜咬骨和肉的痛,不亞於淩遲。我就是憑著滿腔恨意才熬過來的。
他們怎麼能在我死後,毫無愧疚的恩愛。
我心中的恨意都漫了出來。
為了能幫到林蕭遠。
我頂替了大端曾經被囚禁了一生的長公主。
那長公主因為母親和當時的皇後搶丈夫,一直被關押在牢房中。
二十年過去,當時的皇後也就是現在的太後死去。
在林蕭遠的諫言下,長公主才被釋放了。
可惜她一出來就油盡燈枯。
林蕭遠這才想出了替身這個法子。
剛好陳群新和一群剛剛在朝中冒頭的新貴正要拜訪這位恢複身份的公主。
公主府裏,我好好的打扮了一番,畫著最時興的妝容,穿著最華麗的裙子。
陳群新和其他人剛一坐定,一群跳舞的藝姬就粘著蘭花指滑入舞池。
一曲還未舞畢,我假裝無意碰到陳群新的目光。
他麵上微微有些吃驚,目不轉睛盯著一個舞女看。
那舞姬是我特意安排的,長的像陳懷書的母親,也就是陳群新的白月光。
陳群新曾經告訴過我,他很想再見到這位表妹。
一曲舞必,我假意說道:“如今聖上仁慈。將我放了出來,以後孤可要仰仗你們了。”
我故意停頓了一會道:這些舞姬可是頂好的舞著,我把她們賜給你們。
我隨手一指,將那個舞技指給了陳群新。
一個男人笑著道:陳群新,還不趕緊謝恩,長公主殿下對你多好。
我走下位置,妖嬈的挑了挑眉,手輕輕的擱在陳群新的肩膀上道:“陳大人,你剛才盯她半天了,你好像認識她?”
陳群新像觸電一般,立即跪下謝恩:“多謝公主成全。”
我柔柔的抬起陳群新的下巴說道:“那你可要記住本宮的恩情啊,我以後一定會找你討回來的。”
陳群新的目光裏有一絲慌亂,他不敢回看我的眼睛,趕緊低下了頭。
陳群新沒仔細看。
我雖然麵上再笑,可眼睛裏沒有絲毫笑意。
想起他曾經對我如此無情,他過的越慘,我就越開心。
我接觸陳群新,林蕭遠卻十分擔憂。
你已經愛上過他一次 難保不會再次愛上他。
我笑了:“林將軍,我已經不是以前的初容雪了,以前有多愛他,我現在就有多恨他。我已經錯了一次,不會再錯下去。”
林蕭遠堅毅的麵上依舊愁雲慘淡,他的目光裏比以往多了一份深意。
我假裝看不到。
如今自己與他不過是交易而已。
他替我逆天改命,我替他出謀劃策。
陳新遠每次來公主府,我就故意接近他。
為了讓他記憶更深刻,我跳起了才學幾天的邊疆舞。
或許是想家的緣故,他竟然情不自禁的陪我跳了起來。
舞池裏,我們默契又自然的挽著手跳舞,像認識了很多年。
周圍的人都奉承的鼓著掌。
我們對視時,他眼裏出現一絲笑意,誇我跳的好,還小聲說了一句,“公主,你的眼睛好像容雪。”
我心頭起了好大的波瀾,我以為我不會為他感到什麼情緒的波動。
我又一次想起來他拋棄我時絕情的樣子。
他陳新群從來沒有愛過我。
我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問:“容雪是誰?”
陳群新迷.離的目光才猛然清醒過來。
支支吾吾的說:“公主,是下官造次了。公主千金之軀,不是其他人能比擬的。”
正是這一份猶豫,讓他無意中透露了一個重要的消息,那就是丞相要讓天子了解到林蕭遠在百姓中的威望。
這樣天子自然就容不下他林蕭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