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補身茶

9、

我的結婚證和畢業證，隻隔了一周領的。

晚飯後，我翻出了大學時的相冊，獨自回味。

德林有應酬，本以為會晚的，結果八點一過就回來了。

他過來輕啄了我的額頭，問我幹什麼呢。

待看清我手裏的相冊，他取笑道：

「當年的校園女王，又在“憶當年”了。」

唱歌跳舞、演講主持，包括運動，當年我真的是樣樣不落呢。

而德林卻是那個埋頭苦讀的老實學生，但或許就是這份“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成熟穩重，才讓我在眾多追求者中，獨獨選擇了這個“最悶最無趣”的老實人吧。

「你當年，真美，閃閃發光。」

他洗漱完出來，我已經把翻相冊的地點轉移到了床上。

德林掀開被子依偎上來。明明洗漱過了，還是有一股似有若無的煙味。

他不抽煙。他說這是在應酬時“被醃入味了”。

我給他買了香水，他說接受不了男人用香水，我取笑他，“真是個老夫子”。

上次去歐洲旅行，發現了一款小眾牌子的洗衣留香液，香味至少在國內我沒有發現過一樣的。我就買來給他洗襯衫外套時滴一點，當香水用。

「我，今天洗澡了哦！」

他的手已經在被中環住了我的身子，整個頭窩到了我的胸前，暗示的意味不要太明顯了。

我把相冊放到一邊，滑進他的懷抱。

「可你有煙味。」用了那款洗衣留香液後，最近他身上的煙味反而愈發重了。

可能，真是應酬變多了，“越醃越入味”了吧，真心疼。

「不管了，我就要......」

德林輕笑一聲耍起賴來，開始直奔主題。

我的手撫過他的腰，再往下，已經能夠摸到他的肚腩了。

肌肉他是從來沒有的，以前瘦，我們開始創業的那幾年，更是瘦到紙片人一樣。現在也許是年齡上來了，也許是事業上了軌道，心寬體胖了。

「你胖了。」

「手感不好嗎？」

德林的聲音中，已經帶有了急喘聲。

而我的思緒，卻偏在此刻飄遠，想起那個有著勁瘦腰身的大男孩。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10、

隔天我去了朱慧家。

她給我端了杯茶，說是李然給她買的補身茶飲，買多了，還讓我帶回去一盒。

「這個茶，對女人好。」她說。

多年的閨蜜間無所不談。

包括......夫妻臥室裏的那些事。

但一真是我起興地吐槽德林，吐槽他的肚腩，和他動不動就“到點了”的那方麵素質。

「就，我還早著呢，他就喘上了......你說，他是不是累了身體虛，我該弄點什麼給他補補了？鹿茸？」

朱慧在廚房裏做飯，許是油煙機的聲音太大，她沒聽見，沒理我。

我走過去倚在廚房門上，順便想起她的情況，問道：

「你們呢，“那個”怎麼樣？」

「什麼“那個”？」

「同房啊！你剛出月子，可不能太激烈喲，嗬嗬嗬。」

我前仰後合地，笑得像個怪阿姨。

朱慧卻怔怔地盯著翻滾的湯鍋不作反應，直到我上前曖昧地捅咕她的腰窩，才回我兩聲“哼哼”。

不像以前，熱情地做我的“捧哏”，今天這個話題她不太想聊的樣子。

我察覺出她的不妥，便接著問她：

「是李然有什麼事嗎？你做這個月子，他在家的時候有幾天？」

許是戳中了她的心窩，朱慧眼眶一紅：

「天知道，我多想過你這樣的日子......」

我這樣的日子？

和朱慧比，倒確是好日子，德林每天回家，愛著我、護著我，除了......開始有肚腩，人也無趣呆板了一點。

還有每天穿得商務，年紀不大，老氣橫秋了一點。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驀地，我的思緒突然又跑遠了，那個跳脫的大男孩又從腦中跑了出來。

那麼，李然呢？

我轉頭去看客廳牆上的婚紗照。

近景中，李然的西服腰身精致纖瘦，若是合掌而抱，投身入懷，該是如何的性感入骨。

我腦中兩股思緒重疊，看李然竟與杜康有了幾分相似。

嗬，我的臉燒起來了。

這是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紀了嗎？看見年輕俊俏的男人就胡思亂想。

以前可從來不這樣的！

我暗笑自己“色女”，但也從中體會到了朱慧的惆悵。

奉子成婚，孩子剛剛滿月，她和李然還是最甜蜜的新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