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兮瞳劫後餘生般地捂著自己的脖子,“哈哈,能博大人一樂,也是我的榮幸。”
慕蒼燁看著風兮瞳的眸中多了抹探究,平日裏高高在上,自持矜貴的風清蓮現在卻花話張口就來......那老妖婆為了在他身邊安插眼線,還真是費盡心思啊。
他到要看看這位風大小姐為了引起他的注意能忍到什麼程度,能做出什麼事情。
不過,這要是做了什麼臟了他的眼的事兒,可就怪不得他突發“惡疾”,讓其紅轎進,黑棺出。
畢竟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嗎。
慕蒼燁抬手輕輕一撇:“開始。”
就這樣,風兮瞳平靜地與雁南歸手中的公雞行了三拜大禮,以司儀的一句“禮成,送入洞房”結束。
婚禮意外順利地進行著,雁南歸懷疑的目光緊盯著風兮瞳,正要說什麼,慕蒼燁吩咐道:“送風小姐去靜竹院。”
風兮瞳被並不友善的丫鬟掐住手臂“扶”走,她剛走到門口突然掙脫開侍女回頭,雁南歸第一時間護在慕蒼燁身側,隻見來人氣勢洶洶,大步流星走到他麵前,然後......搶走了他手裏的雞。
雁南歸愣了,而搶雞的人已經原路離開。
人剛離開,雁南歸便迫不及待地對慕蒼燁說:“王爺,這風清蓮很是古怪。”
慕蒼燁手指慢悠悠地敲在把手上,平靜得讓人看不出他什麼情緒:“這樣才有趣不是嗎?”
雁南歸一時摸不清慕蒼燁的心思:“那洞房?”
慕蒼燁抬眼,沒有波瀾的語氣自帶威壓:“這麼簡單的事情還需本王教?”
雁南歸戰戰兢兢地回道:“屬下自當安排妥當。”
慕蒼燁沒有再說什麼,手掌運功,操控著輪椅離開。
......
靜竹院。
用兩個詞便可形容完的院子:冷清,簡樸。
甚至連代表婚房的紅綾囍字都懶得布置。
風兮瞳就被這樣隨意安置這院中的房裏。
待丫鬟離開,房間無其他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恢複的零夭夭探出鐲子看到風兮瞳正一下一下地摸著公雞光亮的羽毛,不知事情前因後果的零零夭:
“你抱著一隻雞幹什麼,準備給自己囤糧?”
風兮瞳捏了捏公雞的紅冠子:“不,我是怕它成為其他人的糧。”
“啥?”零零夭頭頂的問號更多了,風兮瞳故作滄桑地歎氣道:“害,往事不必再提,傷心。”
零零夭頭上滑下黑線:“能不能說人話。”
風兮瞳略去了自己吹慕蒼燁彩虹屁的那一小段插曲,說了和公雞拜堂的事兒,然後又理所當然地說:“這是和我拜過堂的雞耶,四舍五入就是我的雞相公,要吃也隻能我吃!”
零零夭:......這邏輯......它服了。
零零夭落在了風兮瞳的蓋頭上,看著房中宛如停屍間的裝潢:“接下來怎麼辦?”
“涼拌唄。”風兮瞳一邊摸著公雞一邊起身在房中踱步,然後一本正經地說:“我分析出來了。”
零零夭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問:“你又分析出什麼了?”
風兮瞳表情嚴肅地道:“慕蒼燁這廝,他是後悔了。”
“......啥?”
風兮瞳坐回床邊,頭頭是道地分析起來:“他定是後悔當初自己一時為色所迷,戀愛腦發作,揚言要娶風清蓮的事兒了,他與風明揚這個老匹夫不合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一個奸臣,一個忠臣,這可是水火不容的關係呀,他娶死對頭的女兒,這不是相當於把自己往火坑裏推嘛。”
零夭夭兩根觸角抖了抖:“然後......呢?”
風兮瞳繼續頭頭是道:“然後就在關鍵時刻,慕蒼燁的狼子野心戰勝了戀愛腦,所以才搞出降妻為妾,府前殺人,公雞拜堂這些個事,風清蓮是何等高傲的人,本來就不想嫁,再遭這些侮辱,還不得掀桌子,撂挑子不幹,這婚自然就成不了了。
而慕蒼燁可以順理成章把沒成的婚事推到風家的頭上,借此打壓風家,從中獲利。
但他與風家惡劣的關係也會越演越烈,在之後他會發現自己還是愛著風清蓮,可是風清蓮因為他對風家的打壓對他恨之入骨,按照小說的走向,定會上演各式相愛相殺,強取豪奪,虐戀情深,生生死死的名場麵。”
“......”
零零夭陷入了長時間的無語中,最後隻是說:“少看點小說吧。”
但深陷劇情的風兮瞳做了一個推眼鏡的動作,睿智且堅定地說:
“所以,今晚慕蒼燁肯定是不會來了,為了達到目的,他會將我這個風清蓮冷落到底,說明今晚我安全了啦,然後明天再如他所願,麻溜滾回風府,我就徹底安全啦,那老匹夫問起來,就說被退貨了,萬事大吉,萬事大吉~”
但凡零零夭有手,怎麼著也得為風兮瞳這強大的邏輯鼓個掌,真是離譜得強大啊。
“你怕不是忘了......”零夭夭這廂話還沒有說完,兩人就聽到房門被打開的,然後是輪椅落地的聲音。
風兮瞳不敢置信地看向門口的方向:“說好的不會來呢?!”
零零夭無語凝噎:“......誰跟你說好的。”